上踩灭,弯腰捡起,扬手朝着不远处的垃圾桶稳稳一抛,人朝来时的方向走了,“走了走了,回家!”

    ……

    沈子烛一个人吃完了整个蛋糕。蛋糕味道不错,是他吃过最好吃的蛋糕——虽然他也只吃过这一次。蜡烛在他吃之前就被吹灭了,可能吹灭的瞬间他也许过愿,但他自己也不知道那个愿望是在期许什么。

    将窗台收拾好,沈子烛钻进卫生间简单洗漱了一番。

    刷牙、洗脸、上厕所、洗手……

    这间病房有陪护床,倒不用委屈他缩在椅子上睡一晚上,他脱了鞋和袜子,缩进了被子里。

    阿嬷还在安睡。

    没有任何受到惊吓过的模样,宁静又安详。

    手术确定的时间很近,大概再过一周就能做,医生说这是一个好时机,如果再往后推,这病或许就不好治了。沈子烛点头说是,谢谢您的帮忙,医生也知道他的情况,闻言笑了笑,又瞥见那时还没来得及用的蛋糕,说不客气,生日总是容易好事成双的。

    好事成双。

    好事。

    沈子烛想到这忍不住笑笑,他微不可见蹭了蹭身下的枕头,消毒水的气息从下面传来,是第一次对这个气息不感到排斥。然后他睡了。

    沈子烛做了一个梦。

    梦中陈理送完蛋糕没有走,而是陪着他过完了之后一些手续与流程,还陪着他许了愿吃了蛋糕。吹灭烛火时陈理问他许了什么愿望,沈子烛说他没有许,然后陈理说那我替你许一个,许愿你有生之年能还够那一百万。沈子烛猪油蒙了心一样居然应了一声好,于是陈理像是被这声应诺取悦到了,他抬手摸了摸沈子烛的头。

    力气与那晚触摸他的眼睛一样轻柔又清晰,之后他听见陈理在梦里跟他说:

    如果你还得起这个百万,你就赚得到下个百万。

    ——就像你只要扛得过五年前的那段黑夜,你就一定能站着挺过五年后的这个子夜。

    于是沈子烛毫无防备地醒了过来。

    他睁眼看着头顶灯光熄灭的夜晚,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但如果现在有人开灯的话,就能看见他脸上挂了两道浅浅的泪痕。

    他哭了。

    沈子烛一生鲜少落泪,他流过许多血,许多汗,却没有流过什么泪,记忆里尚且明晰的一次是在他的亲人只剩阿嬷之后,他亲手接过他那便宜爹的骨灰盒,在那个潦草的坟前枯坐一夜,流了几滴眼泪;而后无论是如影随形的讨债、谩骂、恶咒,他都不曾因之留下过泪水。

    可是在今晚,在那句话之后,他忽然知道,一切都要结束了,而梦中那句话大概也不是陈理跟他说的,而是他自己跟自己说的。

    于是,在一切尘埃落定的之后,他终于哭了。

    他终于敢哭了。

    有人说眼泪是一种懦弱,有人说眼泪是一场宣泄,有人说眼泪是一次告别,然而抛却这些对眼泪附加的定义后,也有人会发现,眼泪只是眼泪,它什么都不代表,只是身体在告诉你:亲爱的,你仍然拥有“去他妈的一切我什么都不管我就要哭”的能力。

    窗外圆月无缺,理应有好梦一场;倘在梦中醒来,那就继续笑着入眠吧。

    ……

    ……

    再一次从混沌的黑暗醒来,陈理“啪”的一下按停了闹钟,脑子晕晕地躺床上思考了会人生,终于想起来周五之后是周六,按道理,今天是他的休息日。陈理果断将手机扔到一旁,盖着被子开始心安理得地赖床……

    然而,躺了没一个小时,他就被系统喊醒了:“起床起床起床!”

    陈理没搭理。

    系统于是换了一个相当震撼人心的八十岁老婆婆才能发出的夹子音声线:“陈理理~起床~给人家起床嘛~”

    陈理浑身鸡皮疙瘩“唰”一下就出来了:“靠!”

    他恶寒地睁开眼,无语道:“不是,大早上你犯什么病?”

    系统说:“你才犯病。”

    陈理:“?”他赖个床而已犯什么病了他。

    “赶紧起床干活,你知不知道昨晚和刘进泉的cp超话炸了!”系统说。

    “谁?”陈理一脸懵。

    “刘进泉——就那个影帝!”系统没想到这家伙居然是真的没记住人的名字,“昨天下车拦你路的那位,想起来没?”

    “噢……”陈理想起来了,“他又闹什么事了?”

    系统说解释不清楚,让他自己看看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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