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节(1/1)

作品:《侍妾生涯+番外

绢看了看天色:“也快了。”

    “不……不用麻烦。”他起身,这才意识到手里的苹果,想放下,因是她削的,莫明地难舍,于是装做不经意,垂下手臂:“母亲休息吧,儿告退。”

    “嗤,又不是在太子府,还用那一套。我连敬语都忘了怎么说的了。”她送出来,半依着门:“没事来坐坐,我闲时多,正愁没个说话解闷的。”

    安辰快速行走的背影微微一僵,这话,别有用心的,一定会领会错误,不过他们是母子,怎么说都行,打死都不会让人误会,她也一向比较放得开。这,算是幸事,还是悲哀?

    做非所想是悲哀,想非所做呢?

    回到住处,那苹果已被风吹得发黄,安辰轻轻将它放在桌上,屋内顿时弥漫了一股子腐败的果香。有人敲门,问什么时候传饭,他一声不吭,任外边的人一下下地敲,下人也都知道了他的脾气,不被理会,也就默默离开。都说他不和善,脾气古怪得紧,谁也不想招惹。

    “青……”他坐到床上,两臂支着身体,头向后仰:“绢……”

    无聊,无用,甚至无耻,他都知道,有时也想,会不会只是寄托?真是的,都是女人而已,换一个,未必不是那么回事儿。他叹息,然后看到床头那小布狗,黄色的,憨憨的,不仔细辨认,分不清是什么。她的针线真是拙劣,想到这里安辰笑了,拿起黄狗,顶了顶它的脑袋:“幼稚!”揪了揪它的耳朵:“无知!”扯了扯它的短尾:“可笑!”

    良州的日子过得艰难,谁也不曾留意一个十六岁大男孩的种种心思,所有的时光,几乎围绕着青绢的丈夫和孩子,十六岁的安辰变成二十岁的安辰,毛没长齐的大孩子,变成英俊挺拔的大小伙,岁月只是忽略他,却并未抛弃他。

    这一年,安朝离府,去奔他的辉煌龙椅,留下青绢一人,偏又再度怀孕,无依无助。

    安辰想安 We_i 她,可他不是女人,对于身孕,恐怕是这世上最陌生的事了。其实他也曾装作老道,劝她宽心,她的反映像滑稽表演, M-o 着他的脑袋,口气和哄自己儿子如出一辙:“你个小毛孩,懂得什么。”她最无助,却还有心情开别人的玩笑,可见内心坚强——原来她是不怕的,只是有人爱,不表现出无能,简直浪费资源。

    安朝常说:你这么没用的人。安辰每每暗笑,父亲其实是最笨的,被青绢迷得团团转,还老以为自己英明,青绢也乐于让他自我感觉良好。如此聪明,实令安辰佩服,自问做不到这一点,只羡慕她那不世故的圆滑。

    她生产那天,他去她的窗下站过,蜻蜓点水似的,只往那一站,然后就转身离去。她有越多的孩子,他的心就越重,最后,只怕要坠死了,这就是酸文人所说的宿命?

    “青……”他喃喃:“绢……”

    依然没有风,没有云,没有自己,没有人听见,少年口中的小心翼翼,又已成习惯的呼唤。一切都是静止无声的,这一生,也会在无声无息中度过?这多可怕,不要这样,有什么办法可以不这样?

    少年的安辰,想不出办法。







    第50节(1/1),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