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1/2)

作品:《一剑霜寒

还是继续躺着吧。”

    云倚风问:“我昨晚毒发得厉害?”

    季燕然点头:“你不记得?”

    云倚风想了想:“我只记得最初全身冷到发颤,如同落了冰窖,后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来时,你周身滚烫脉象大乱,险些邪气攻心。”季燕然看着他喝完水,又想起困扰自己一整夜的事,于是问,“先前是谁在替你疗伤?”

    “没有谁。”云倚风回答,“过一夜就好了。”

    季燕然手下一顿:“没人疗伤,生生往过熬?”

    “嗯。”云倚风把杯子还回去,下巴重新缩进温暖的被窝,舒服地叹了口气。

    见他神情淡定,似乎并未将昨夜那蚀骨之痛放在心上,更无需旁人安 We_i ,季燕然便也没再多言,独自去厨房取来早点,临走不忘多向玉婶讨一盅槐花蜂蜜——毒发太苦,嘴里总得吃些甜。

    云倚风笑道:“多谢。”

    “今天就好好歇着,也别管外头的事情了。”季燕然替他放好床桌,转身到隔壁收拾房间。先将地上炉渣碳灰清扫干净,又点了新的火盆,最后从柜子里翻出干净被褥,只是铺了还没一半,院子里却突然传来一阵纷乱脚步声。

    “云门主!”柳纤纤推门而入,“不得了,又出事了……咦,怎么会是你?”

    季燕然把枕头丢在床上,一手还拿着扫炕笤帚:“出了什么事?”

    柳纤纤:“……”

    金焕也被这贤惠持家、勤恳铺床的大好劳动画面惊了惊,试探着问:“季兄,云门主呢?”

    季燕然答:“在我床上,还没起。”

    现场一片死寂。

    是吗。

    幸而这时云倚风已经听到动静,裹着大氅推门出来:“怎么了?”

    事情火烧眉毛,金焕也顾不得再猜测他二人的关系,急急道:“祁冉的小厮死了。”

    死状凄惨,双目大张,浑身像是被鬼爪挠过,到处都是血印子,就那么直挺挺地躺在雪地里,周围都是红冰,今晨被祁冉发现时,早已气息全无,冻得僵硬。

    云倚风闻言暗自皱眉,和季燕然对视一眼。

    蛛丝银铃阵没有被触发,说明并无歹徒夜半闯入。

    是这赏雪阁里的某个人,杀了祁家小厮。

    第7章 谁是凶手

    祁冉也被岳之华搀了来,他面如菜色膝盖发软,半天没说出一句囫囵话,看起来的确被吓得不轻。

    云倚风问:“尸体现停在何处?”

    “后院柴房。”金焕答道,“浑身都是血,也不知是谁与他有这般深仇大恨,前些年魔教作乱生剐活人祭祀,也没惨成这样。”

    听他提起祭祀,柳纤纤不由便跟了一句:“会不会是因为这宅子不吉利?昨日我还在同云门主说,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毛骨悚然 Yi-n 森森的,结果晚上就出了事。”

    “我不信鬼神。”金焕目光环视一圈,“只信有人在背后搞鬼!”

    “可那人究竟是谁?”柳纤纤追问,“银铃一整夜都没有响,小厮却离奇死了,莫不是你那阵法不好用?”

    “来之前我已检查过了。”金焕略一停顿,继续道:“蛛丝与银铃都完好无损,之所以没有响,是因为压根无人触碰。”

    这话几乎是挑明了在说,谋害祁家小厮的凶徒就在此处,柳纤纤打量了一番众人,不自觉就悄悄后退两步,与每个人都拉开了距离。

    “季少侠。”金满林突然指着墙根问,“那是什么?”

    其余人顺着他的方向看过去,就见地上正卷了一大堆被褥,上头隐隐还有血痕。

    岳之华脸色一变:“这……”

    “这是我昨晚毒发时,不慎踩到煤炭伤了脚。”云倚风解释,“季兄替我包扎疗伤,直到天明才歇下。”他仍穿着就寝时的轻便软鞋,脚上的确打了绷带,看起来不像是在说谎。可白梅阁那头才刚闹出人命,这头就卷着染血的被子想丢,怎么看都有些巧合过了头,就连平日里经常缠着他的柳纤纤,此时也目光微疑,像是不信这番说辞。

    房中再度陷入寂静。空气如同沾满水的厚重丝绸,密密匝匝劈头裹来,冰冷窒息而又倍感压抑。众人各怀心事,面面相觑,都想从对方眼里寻出一丝异常,却又都无果而返。凶手就混在人群里,这桩事实足以让最平静的心也生出波澜,分明就没有谁先拔刀,可幻觉里那微弱的武器铮鸣声,却像细针一般,准确无误地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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