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1/2)

作品:《莱茵河之战

    接下来的细节迈克尔无法确认,因为昆尼西关上了灯。 Yi-n 云遮住月亮,房间里漆黑一片。他记起零星的片段,皮肤温暖的触感,喘息声和香皂的气味。最后迈克尔记得最为清楚:昆尼西打开灯,摇摇晃晃地去洗澡;洗完之后,他变了副面孔,厉声要求迈克尔“滚出去”。迈克尔套上睡袍,客厅和二楼冷得像冰窖,二楼倒是有张床,除了床板什么都没有。

    迈克尔回到了三楼,就十几分钟功夫,昆尼西已经陷入昏睡。“妈的,”迈克尔觉得不公平,干脆掀开被子钻进去。三楼一样冷得要命,不过棉被加上人的体温,这就称得上舒适惬意。至于第二天起来要怎么办……迈克尔没精力去琢磨了。

    “看在上帝的份上。”迈克尔捏着兵籍牌在 X_io_ng 口划了几个十字,“真要命。”

    昨晚,昆尼西有好几次机会能杀掉他。迈克尔洗澡的时候,觉得昆尼西一定举着斧子等在浴室门外;浴室门外空无一人,就一件孤零零的睡袍,倒是件别致的裹尸布;等他爬进昆尼西的被窝,死亡早就被抛诸云外——死不可怕,迈克尔服役期间不停地听到这样的说法,“死之前要是睡不到女人,那才叫死得冤枉。”

    迈克尔认真思考过,要是明天就是他的死期,他并没有睡女人的 Y_u 望。昆尼西举着主厨刀发疯,他忽然产生了一种特别不恰当的、荒谬的模拟:如果他注定要被昆尼西干掉,那么,在下地狱之前,他希望能亲亲昆尼西的嘴。

    他和昆尼西接吻了吗?思绪到这里为止。迈克尔洗了把脸,用睡袍袖子擦干。浴室里有罐凡士林,拧开盖子,里面就剩下一点点,他把这指甲盖大的凡士林抹到脸上,揽镜自照,觉得自己似乎在窃笑。

    十一点过五分,昆尼西仍缩在被子里沉睡。太冷了,迈克尔在房子里转了一圈,觉得这地方简直冷清得吓人。厨房里什么食物都没有,空空荡荡。调味料就剩下一点点盐和白胡椒粉。还好,迈克尔没有发现第二把主厨刀,也没有擀面杖之类能打碎头盖骨的凶器预备役。没有木头,没有木炭,也没有煤块,石头壁炉就是个摆设。迈克尔离开厨房,在楼梯下捡起主厨刀,塞进背包。可怜的外套还在地上摊着,一股浓郁的葡萄酒味儿,迈克尔得好好想想清洗的法子了。

    十一点二十,迈克尔饥肠辘辘。他回二楼,找出自己的裤子和衬衫,从壁橱里拿了件灰色毛衣。客厅餐桌上的东西应该可以吃,他清点两个盘子,里面的东西几乎一样多:两片面包、五片香肠和一块干酪。一杯咖啡打翻了,另一杯冷得像冰。迈克尔打算烧壶水,就在他寻找水壶时,门铃声突然响起,叮叮当当,像是有人在门外挂了一个硕大的铜铃铛。

    星期六,还在工作的大概只有邮差了。

    迈克尔看了眼天花板,十分钟前,昆尼西还在睡觉,现在估计也还没醒。帮人收封信应该不是坏事……也说不定是送报纸的孩子。报纸是挺方便的火引子,迈克尔抄着手琢磨,一会儿他就去后院仔细找找,说不定昆尼西藏了木材在什么地方。

    门铃又响了起来,叮当,叮当。“来啦,”迈克尔用德语说道,“请稍等——”

    要是时间能退回五分钟前,那迈克尔一定会假装没有听到门铃声。他站在门口,外面是一对漂亮的年轻人——女孩金发碧眼,鼻尖上有几颗小小的雀斑。这非但没有折损她的美貌,反而增加了几分俏皮。从她的长相上看,迈克尔猜都不用猜:她的眼睛和昆尼西的绝对是上帝用同一套模具创造而出……她肯定是昆尼西的某位近亲。

    “不好意思,”女孩往后退了两步,抬头打量几眼房子,她讲的德语没有那么浓重的南方口音,“我确定这是我哥哥的家。请问您是——”

    推着自行车的男孩露出警惕的神情。他比昆尼西还要高,金褐色头发,是个结实的小伙子。“您是?”他问道,“您住在这附近?”

    “我,”迈克尔活动舌头,“早上好,我是——”

    “夏莉。”

    “啊,卡尔!”女孩长出一口气,“你在家?我还以为……”

    迈克尔扭头看去,昆尼西正从楼梯上下来,穿着睡袍,白衬衫和深灰色裤子。“我当然在家,”昆尼西似乎没有邀请妹妹进来坐一坐的想法,“你有什么事吗?”

    “我猜你的面包吃完了。”夏莉举起怀里的纸袋,“我烤了很多,还有普雷结。你牛奶也喝完了吧?我带了几罐。另外——”

    “明天我不会去教堂的,”昆尼西打断妹妹,“我早就告诉霍夫曼神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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