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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1/2)

作品:《心狂

晚,但到了九点来钟,外面还是黑透了。

    他坐起来,有一瞬间没弄明白自己在哪里。

    这个家他其实并不陌生,萧遇安给了他钥匙,破案遇到瓶颈时,想念萧遇安时,闲来无事时,他都会来住两天,睡在这沙发上。

    刚才抱的抱枕还是他自己买的,虽然色彩造型和整套房的风格相差甚远,但由他抱着,就完全没有不和谐感。

    不过现在的感觉和以往完全不同。

    他揉了揉太阳穴,看向厨房。

    那里亮着明亮的灯光,抽油烟机正在工作,半掩的门挡住了萧遇安的身影。

    他站起来,急切地向厨房走去。

    “醒了?把碗端出去。”萧遇安正在炒莴笋,“鸡汤别动,烫手,一会儿我来拿。”

    “哥。”他并未照做,从后面搂住萧遇安的腰,近乎耍赖地将脸埋在熟悉的肩窝。

    萧遇安笑,“还没睡醒?”

    他幅度很小地摇头,“睡醒了,饿。”

    “那还不赶快端碗。”萧遇安语气纵容,将炒好的莴笋盛进瓷盘,让明恕抱了一会儿,这才握住在自己腹部不安分摩挲的一双手,“开饭了。”

    晚饭两菜一汤,明恕缓过那一阵起床气,很快振奋起来,筷子动得飞快,一锅鸡汤没多久就见了底。

    萧遇安吃得不多,最后掰开鸡头顶骨,将细嫩的脑花喂到明恕嘴里。

    明恕小时候就喜欢吃这个。可一只鸡只有一个脑袋,一个脑袋敲开也就那么丁点儿脑花,舌尖一抿就没了,根本不够吃。

    萧家兄弟姐妹围坐一桌,抢翅膀抢腿,萧遇安就帮明恕抢脑袋,然后剥出脑花放在明恕碗里。

    只要有萧遇安在,明恕就没有自己敲过鸡脑袋。

    这些年污染渐重,在外吃饭时萧遇安不赞成明恕吃鸡脑花,只有自家用土鸡煲汤时,才会将鸡脑花留下来。

    明恕吃得心满意足。

    饭后,碗是明恕洗的,水果也是明恕削的,一切收拾妥当之后已是十一点。

    到了做“家庭作业”的时候。

    “不行,我还是得回去。”明恕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又站起来,“案子没破,我心里不踏实。”

    萧遇安像是早就预料到了,拿起车钥匙,“我送你。”

    明恕挑眉,“你都不挽留我一下?我来你这儿就只喝了一碗鸡汤。”

    “不是一碗,是一锅。”萧遇安揽过他的脖颈,在他额头上吻了一下。

    “还以为你舍不得我呢。”系好安全带,明恕还在假模假样地嘀咕。

    发动车子之前,萧遇安笑着抛来一只眼罩,“先眯会儿,到了我叫你。”

    半小时后,明恕提着刚买的奶茶大步走进重案组。

    而就在这个闷热而繁忙的夏夜,绝望的凶手举起了屠刀。

    第12章 猎魔(12)

    冬邺外国语学院。

    东九栋楼下已经拉起警戒带,不少穿着睡衣的女生正三五成群,神情惊恐地围在警戒带外。她们中的很多人都发着抖,头发蓬乱,面色不是惊红就是惨白,有人已经吓得哭了起来。

    昔日拥挤吵闹的寝室已如人间地狱,三个昨夜还生龙活虎的女生歪斜在各自的床上,两条已无生气的手臂从床沿垂下。从她们颈动脉涌出的鲜血浸透了凉席与蚊帐,洒至泛黄的墙壁,流向冰冷的大方格地板。

    509整间宿舍,处处有血迹,那些渐渐凝固的黑红液体,就像女孩们生命终结时发不出的尖叫,单是看着,就令人头皮发麻。

    一片墙上用血写着一串大字:她们就是该死!

    字迹歪扭丑陋,仿佛书写者那早已扭曲的灵魂。

    一串血足迹从509延伸到东九栋大门之外,消失于花坛中,看上去异常渗人。

    高等学府一夜之间三名学生被残忍杀害,这是绝对的大案、要案,南城分局一接到报警,就立即上报给了刑侦局。

    上午9点,萧遇安已经带领重案组与刑侦一队,亲自来到了冬邺外国语学院。

    痕检师们正在堪称恐怖的宿舍里采集痕迹,明恕站在509门口,神情严肃地看着墙上那一行字。

    发现凶案现场的是510寝室的舒玉。清晨,她打算去操场活动筋骨,开门就瞧见509的门大大敞开,里面安静得诡异,蔓延出来的血触目惊心。

    她战战兢兢地走近一看,只见闻静静的头悬在床边,脖颈上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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