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1/2)

作品:《早恋合唱团

,最近有工人来把树给剃干净了,天空就光秃秃的,只剩黯淡的月光。

    月光真是神奇,古人写了那么多盛赞的诗句,可能怎样都不能理解,这样怜悯世人的光,却来源于盛气凌人的太阳吧。时代总在进步,现在我们仍未得到解释的现象,在今后,必然会得到一个科学的说法,就连鬼神之说,也会逐渐得到破解。但现实未必就是完美的,有时候,不知道,比知道好得多。我也宁愿月亮永远是那个有嫦娥和玉兔的缥缈仙宫,而不是一个坑坑洼洼的落寞星球。

    我家住得稍微远一点,出学校后要绕过一条大道再转弯,所以一直是骑车上下学的。但是如果要和何颂鸣一路,我就要推车走一截路。何颂鸣家住学校附近的小区,那个小区比较老,住了很多老师,也有一些外地的学生和父母在那边租房住。小区在北边,何颂鸣却要和我往东走,到了十字路口又转回去,我也问过他,还不如我们直接各回各家不用同路走,何颂鸣告诉我这段路的路灯坏了,晚上一个人走路不安全。

    我说,我又不是女生,应该不会不安全到哪儿去吧……而且我一个高中生,也没啥值得别人惦记的吧。

    何颂鸣好像不知道怎么反驳我。

    不过反正时间已经耽误了,在路上多耽误一会儿也没差,还能聊聊天,我就也很从善如流地习惯了。倒是学校马路对面的精品文具店女老板有点奇怪,可能因为她经常看见我俩,记住脸了,每次我和何颂鸣路过,她就要在收银台后面以一种难以描述的眼光注视我们,我感到不太舒服,何颂鸣也觉得怪怪的,所以我都不怎么去这家买文具了,这老板显然不太会做生意,竟然用这种方式劝退了两个潜在客户。

    我说:“何颂鸣,她又在看我们……”

    何颂鸣:“别管她吧,这也是别人的自由。”

    我可不像何颂鸣那么好脾气,我迅速转头对上她打探的目光,故意压起眉毛瞪了她一下,我知道自己不笑的时候看起来很凶,那女老板被瞪得措手不及,赶忙转头去看电脑。

    何颂鸣怕我闹事,赶紧把我拉走了。

    我好不容易报复回去,心情好,推着自行车哼歌,连路也不看。

    何颂鸣:“你是几月的生日?”

    我:“六月吧,我家过农历,不知道具体是几号,嗯……总之在高考后面。”

    何颂鸣沉默了一会儿,“我是腊月的。”

    我看向他,他只是照常走路,手揣在校服兜里,眉眼笼罩一点淡色 Yi-n 影,轻声说:“我马上就要十八岁了。”

    刚刚走进校园的我们,一直觉得十八岁很遥远,这意味着人生就快满二十个年头了,已经活了生命的好几分之一了。

    我们怎么就要十八岁了呢?

    十八岁以后,一切就不同了。

    我难以描述那一刻心中复杂的感觉,原来青春就是一种永恒的迷茫,站在原地,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前路会不会有一盏灯亮起来。

    我撞了一下何颂鸣的肩膀,“我走啦。”

    “再见。”

    “拜拜。”

    我骑上单车,加速转弯,混进了夜晚不断穿梭的车流中,刺耳的鸣笛声,早已打散了我的思绪。

    不论怎么样,回家太晚,会被妈妈骂,这是目前唯一可以相信的真理。

    真希望我以后成为一个伟人,那么这句话就能够署上“江江”的名,挂在学校的名言警句墙上。

    *

    考试没什么值得说的,一言以蔽之:有人欢喜有人忧。这个寒假很短暂,算高考之前最后的假期。不过我没有再像暑假一样天天瘫在家里,我给我妈说和同学约了图书馆看书,其实都跑去了学校,找柯老师。

    他开始给我开小灶,教我一些基础乐理知识和发声技巧,他没再提独唱的事情,我也没有主动说,但是我们俩已经达成了一种默契——既然是默契,我就不解释了。

    柯老师总说我已经很幸运了。你是什么样的人,就能唱出什么样的歌,技巧是后天的东西,只要是后天的,就不怕得不到,只是练习的区别。但天生的、已经没有的东西,有的人苦苦追求一辈子也弥补不了。

    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可能柯老师是在说我有天赋,应该更加努力,不要浪费了。

    后来才知道,他在是说我这个年纪的难得。我现在能够唱的歌,以后就没法唱了。以后的我,就不是十七岁的我了,也不是整天在课堂上愁眉苦脸的我了。这些要如何能


    第11节(1/2),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