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节(1/2)

作品:《自由之笼

领,让他一阵阵地发抖。但所有这些,与任大哥所负的伤相比,实在算不得什么。

    雪花落在长庚的睫毛上,融化成水,从他的脸颊流淌而下,濡湿了他的衣领。

    第15章

    两根棍棒相击,发出清脆的声响。

    长庚回撤一步,将长棍负于身后。另一掌向前平推,慢慢吐出一口浊气。

    霍鸣站在他对面,双手握住长棍,摆出守势。

    长庚尚未从方才的过招中恢复气息,霍鸣又一招攻势已经袭来。

    霍鸣以棍为枪,点向长庚的左肩。这一招快而轻,但其中蕴含的力道使攻势尤为迅捷。

    长庚反手将棍移至身前,借力上挑,打歪霍鸣这一击的去势。不料霍鸣中途变招,向长庚脖颈侧面的要害劈去。

    原本坐在一旁观战的任肆杯猛地站了起来,担心长庚受伤。但霍鸣将力道拿捏得很稳,长棍在距离长庚脖颈两寸的地方顿住。

    长庚僵住身体。那一击扬起的劲风让他脖子后起了汗毛。

    霍鸣将长棍收回,对长庚抱拳行礼。长庚回过神来,也还了礼。

    拳师施樵山走进场内,收了两人对战所用的长棍,靠墙放好。

    施樵山年纪四十上下,相貌敦厚,身材宽实,穿一套米浆色的武训服。他眉眼平和,不似寻常武夫的厉荏,举止虽然和缓,但自有禅僧入定似的稳重。

    自从除夕离开皇宫后,长庚便在辽府长住下来,至今已有一个朔望了。辽公子不知与宫中主管说了什么,一直都没有人来接他回宫。此情正和长庚之意。他巴不得留在宫外,一辈子都不用回去。再者,辽府比皇宫要有意思许多。

    但是,从郢河那夜后,他下定决心要重新习武。虽然他曾在演武堂学过,但心思不在此处,学的也只是皮毛。直到经历那场迫近生死的险情后,他决定自己保护自己。

    “长庚,刚那一招,可看清了?”施樵山问道。

    长庚犹豫了一下,摇摇头,道:“变得太快,还没反应过来。”

    “霍鸣知道如何收放,因此他能中途变招,却不失劲力。但你每次出手,都是十成十的力道,不留给自己回转余地。这个毛病得改。不然,以后遇到高手,招式一眼就被别人看破了。”

    长庚对师傅行礼,道:“弟子受教了。”

    施樵山微微一笑。“你初入武门,还有得学呢。多请教他人,与霍鸣学习,每日走套拳脚,心里也要留意,懂得变通。”

    “是。”

    霍鸣走了过来,用手背拭去额头的汗水,道:“长庚,你不必心焦,打好基础才是正道,至于交手实战,不急于一时。”

    长庚眼睛亮亮地看着他的朋友。“霍鸣,你刚那一下真是转得好极了,回去后,一定要再让我看一下。”

    霍鸣一笑,正要开口,却听站在场外的任肆杯朝这边喊道:“樵山师傅!今日的武训,算是结束了罢!他们还没来得及用早膳呢!”

    长庚脸颊一热,让师傅听见这话,他有些难为情。他别过身子,没去看任肆杯。

    施樵山对任肆杯拱拱手,道:“就来,任老弟!”

    施樵山低声对站在自己面前,十七岁的长庚说:“你的精进之速在同龄人中已是很快。但要记得,胜负在心之外,不可强求,不可执着。执念过重,与八卦掌的轻灵之境,就愈是遥远。”

    长庚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施樵山心中叹气。第一次见到长庚时,他就看出了这孩子眼中的执拗。对于习武,长庚比同龄人更坚定,但这也可能会让他走入歧道。拳脚既为兵刃,需有鞘以藏锋,对武者而言,这鞘就是平善守仁的内心。

    总有一天他会明白的。施樵山这么想着,对站在不远处的任肆杯喊道:“今日的武训已经结束,有劳您来接这两孩子了!”

    任肆杯对施樵山拱手,将提来的点心盒分出一份,放在竹席上。“师傅客气,这是笑沙鸥的茶点心,给您留下一份,配茉莉龙毫喝。”

    任肆杯知道施樵山不好甜食,因此专门给他挑了一份清淡的南瓜绿茶饼。施樵山只是作揖致谢,却不多言。

    霍鸣和长庚换回常服,一路说笑着向辽府走去。他们三句不离武训,甚是投机。比试刚结束,他们的身子冒着热气,即使穿单薄的武训服,也不觉得冷。但任肆杯旧伤恢复得慢,畏寒畏风,穿的是隆冬时节才用得上的厚袄。刀客给任肆杯种下的的毒一天比一天严重,再加上游心散的副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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