伐。

    总之一定要等到他来!

    然而让他失望的是,直到到了码头,也并未从满街花香中嗅到那丝熟悉的檀香味,也并未从明艳的色泽中翻找出那一抹雅致的白色。

    “老人家!还有船出海吗?!”魏无羡看着匆忙收船帷的船工,急声道:“多少钱都行!”

    老年船工抬头见一明俊公子哥形色匆匆又狼狈不堪的模样,心道怕不是哪家的富贵少爷和家里闹了矛盾想要出海,手下动作也未停,“明日再来吧,我们都要撤船了。”

    魏无羡从钱袋里掏钱,“多少钱都行!随便什么船!”

    船工掀起眼无奈道:“天眼见着要下雨了,不作美也没用,罗刹海到时候起了风暴,谁也不敢借你船的。琅邪再过一会儿就要封港了,公子放过我们吧,万一出了人命我们可担不起。”

    昏暗的天色仿佛在尽头处和海连成了一整片, Ch_ao 湿的水汽铺天盖地地遮蔽了原先还有些光的码头,映得人脸上都多了几分晦暗。

    魏无羡攥着陈情,骨节嘎吱作响,僵硬地站在了码头。

    收工了的吆喝声像是串成了密集的鼓,在码头喧嚣地响着,从这头连到了集市的那头,伴随着船帷被风吹得呼啦呼噜作响的声音,听得人心像是落在了沸腾的锅里。

    “啪。”

    雨滴轻轻落下来的声响落至耳鼓处时,却又静得吓人。

    连绵的细雨如同银白的丝,逐渐汇聚成串,将砖色的地面点上了几丝沉沉的暗色。

    须臾,魏无羡紧绷的肩膀缓缓地松了下来,下垂的指尖苍白无力。

    黑色的下摆微动,鞋尖沾上了水珠,踏着堆聚的水滩,转身离开了。

    下雨了。

    32

    “这讨厌的雨!”住在城东的陈家小妹狠狠地抹了把泪,手里的动作没有半点停顿。

    不过才十二、三岁,今日一早就被阿娘从被窝里弄醒,迷蒙着睡眼提着满满两篮子的玉兰花串和花瓣手链在街头叫卖。可惜入了花朝节的时节,家家都有花,她又没钱摆桌子,只能用粗麻布随便一摊,坐在刻着小猫小狗的街边石槛上眼巴巴地瞅着路过的行人。

    她又不是会做生意的 Xi_ng 子,一对上人就羞怯得很,被人问价也只是磕磕巴巴地答,一整日下来没卖出去几串,想想回家要被阿娘骂了,更是哭得忍不住。

    家里本身就要穷得揭不开锅,若是连这些花串都沾了水,明日想卖都难。思及此处,大眼睛里憋着两泪,却还是忍着委屈又难过的感觉,匆忙地用衣服擦着被雨沾湿的花串,将东西塞入篮里收好,却还是越擦越脏,越擦越 Ch_ao 。

    “哗——”风霎时吹了起来,将玉兰花串吹散了一地,陈家小妹惊叫一声,扑上去火急火燎地将怀里塞,行人形色匆匆,直接在没有收好的花串上踩了两脚,踩得花瓣都碾入了石砖的缝里,碾出了点花汁。

    “别踩了!”她哇地一声崩溃地大哭了起来,“我怎么跟阿娘说啊——”

    雨水滴滴答答地落了满脸,将她的衣领弄得湿了一大片,头发都沾在了脸侧,稚嫩的小脸蛋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朦胧的泪眼视线处忽地停了一双黑靴,她愣愣地顺着对方漆黑微湿的下摆往上看,直至落入了对方含笑的眼中。

    对方撑着伞,帮她遮住了被雨淋得可怜的花和瘦弱的身形。

    “多少钱?”男人低低出声道。

    陈家小妹从没看过这么好看的男子,虽是脸色苍白,但眉宇间的丰神俊朗却是让人半点无法移开视线。

    她愣了许久,直到男人俯下身与她平时,撑伞笑着重复道:“这花多少钱?”

    陈家小妹:“啊……啊?哪个?”

    男人长眉微挑,摊开修长的手掌,露出了一锭银子,“玉兰花串,我都要了。”

    陈家小妹霎时欣喜得磕巴道:“都、都要?”

    魏无羡:“嗯。”

    眼前的小丫头闻言脸上都笑开了,却在低头看了一眼怀里被踩得脏脏的花瓣时,脸又哭丧了起来,“……可是,花都烂了。”

    魏无羡从她的手心里一根一根地拈出花瓣,“没关系。”

    “琅、琅邪花朝节,将花送给喜欢的人,就可以表白心意啦。”陈家小妹局促不安地看他将花收入了掌中,手心里攥着银子,站在伞下不安地翻了翻自己的两个篮子,示意魏无羡往里看,终是鼓起勇气大胆说出了今日的第一句关于生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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