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1/2)

作品:《阶下臣

。”

    喜平应了声:“是。”

    接着他一撩衣袍,跪倒在何安面前,从腰间拔出匕首:“盈香姑娘谨小慎微,怕是不会 Xi-e 露今日之事。只有我这个第三者在场,才是应该堵住嘴的。如今督公让我去办,我也只能割了舌头,才算是办好差事。”

    说完这话又拽出自己的舌头,抬手便要去割,那匕首锋利,沾上他舌头,就拉出一条口子,血流如注,喜平眉毛都没有皱一下。手里还在用劲,再使得三分力气,喜平的一条红舌就要齐根而断。

    “罢了。”何安淡淡的说。

    喜平停了手,将匕首塞回腰间鞘中,叩首。

    过了好一会儿,何安叹了口气:“你别怪我不信你,喜乐跟我时间最久,喜悦……他脑子不好。只有你跟我时间最短,这宦海步步危机,稍有一步踏错就进入火海炼狱,我也不敢掉以轻心。”

    “喜平不敢。”

    “喜平,执意入宫跟我,做尽见不得人的腌臜事,你恨不恨?悔不悔?”

    喜平抬首,笑了笑,血就流了一丝顺着嘴角滑下。

    “督公,喜顺的遗愿便是让我护您周全。我不悔。”喜平说。

    何安看着他好久,喜平那坚定的眼神让他似曾相识。

    他缓缓移了视线,瞅着窗外屋檐下那只微微晃动的悬铃,低声道:“痴儿。”

    这句痴儿,也不知道是在说喜平……

    亦或者说他自己。

    第十一章 筹谋

    喜乐烧好了水,进来看见喜平那血呼淋的模样,脸色也不变,大约是跟在何安身边久了,见怪不怪。

    喜平不便说话,抱拳行礼后安静退了出去。

    待焚香沐浴后,换了皇上赐的蟒袍,一个人去了书房,又点了一柱昆仑香,何安这才郑重其事的把扇子打开放在桌上铺上的缎子之上。

    半天没法儿落笔。

    又取了宣纸过来写字,本想好了要写什么,可是一想到是给五殿下写,千言万语似乎又都道不尽心中万一。

    到最后思绪纷乱,再抬眼,天边已经挣破一丝橘红,几乎要全亮了。

    何安心里依旧想不明白,刚搁下笔,喜悦推门而入道:“公公,咱们吃饭去吧,我饿了。”

    “怎么是你,喜乐呢?”

    “喜乐不敢进来,说怕您一夜不睡心情不好,容易挨骂。”喜悦有点傻乎乎的说,“师父,一整夜了,若是真写的不满意搁几日再写?”

    何安皱眉:“说的什么大不敬的话,殿下吩咐的差事还要耽搁?要是在宫里,贵人交代下来的事儿,你这种偷懒的货敢不敢说‘搁几日’?养你喂你不是米,怎么生出这等没用的奴才。”

    喜悦缩了缩脖子,心想果然是容易挨骂的差事,要不是自己饿得慌,不然也不来。“是我嘴欠,我错了。要不师父您先吃点早饭再写呗。昨儿晚上回来就没吃东西,水也没喝一口的。”

    何安就跟没听到似的,转而坐下来自言自语:“做奴才的得想些办法给殿下分忧才是,只顾着自己这点小心思,写点莺莺雀雀的东西,送过去,殿下也是瞧不上的。”

    “督公说的对。”喜乐道,“有您这样的心思,不怕五殿下不宠爱您。”

    何安置若罔闻,琢磨道:“殿下这会儿操心的乃是封藩的事,长远点也是在京城立足的办法……若我有什么办法能解决了殿下心头这个事儿,那殿下……”

    他敲了敲桌子,皱起眉来:“这简直了……”

    喜悦问:“公公,封藩不好吗?我听说多少封个亲王郡王的,封地供奉好几万石的大米,能烂在谷仓里一辈子都吃不完呢。”

    “……”何安瞪他,“你除了吃吃吃还知道什么?!”

    “我、我就是想,您也没问过殿下的意思啊,兴许五殿下就是想着封藩了好找个地方逍遥自在呢,对不对。”喜悦嘴硬的说,“您都说了,咱们做奴才的要紧的是要多揣摩主子的意思啊师父……”

    喜悦这话说完,何安有点失魂落魄起来。

    他是把五殿下当做一辈子的主子侍奉,可五殿下怎么想呢?自己入得了殿下的眼吗?殿下如今有事儿要做,怎么不用眼跟前儿这奴才呢?

    是自己使唤起来不够顺手?

    ……又或者是御马监提督这位置太低了。帮不上殿下什么忙。

    想到这里,又恨起来。

    关赞那个老东西,都几年了,还不死。平时谨小慎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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