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望闻问切后,还用灵力探了一遍城阳牧秋的经脉,最后总结道:“没什么大碍,死不了……就是经脉全废,断得比饺子馅还碎,修为恢复不了。”

    “……”银绒嘴角抽了抽,“这叫没什么大碍?”

    城阳牧秋脸色也不好看,脱口道:“前辈,真的没办法了吗?”

    东柳捋了把胡子,高深莫测地摇摇头:“没办法。”

    “不过想恢复到像凡人一样正常下床行走,倒是可以。”说着,他朝银绒悄悄眨眼,做口型道:“只是没有修为而已,别的事都不影响。”

    银绒会意,忙跟着附和:“腿能医好就行,伤的那么重,能保住命就万幸了!”

    “不过,想恢复成普通凡人,也需要丹丸、草药吊命,慢慢将养,我给你们开个方子。”东柳边说,边从储物袋里掏出纸笔,洋洋洒洒写了半页纸。

    银绒只看一眼药单子便不淡定了,大惊小怪地叫起来:“清灵丹,赤犀草……怎么全是这么贵的药!这把我卖了也凑不够啊!师父您没写错吧?”

    “救命的东西,能不贵吗?”东柳瞪他一眼,“便宜的也有,可以先拿百补丹对付着,不过药效很慢。”

    银绒被“天价药费”刺激得心肝乱颤,忍不住去看城阳牧秋,却见他一言不发地平躺在床榻上,愣愣看天花板,显然是被“无法恢复修为”的“事实”打击到了,看着还怪可怜的。

    城阳牧秋身材高大,那床榻对他来说有些窄小逼仄,愈发显得凄凉,银绒抿抿唇,把剩下的抱怨咽回了肚子,拉着自家师父出了卧房。

    关好门,又确认简陋的篱笆院子外没人经过,银绒才悄悄问:“师父,他真的没救了吗?其实我又不要他的命,等采补够了,再给他恢复修为也算我们两不相欠。”

    东柳摇头:“我是真没办法。”

    “你师父我是修采补术的媚妖,指望我医术能有多精湛?正儿八经的医修咱们请得起?就算请得起,用药也更贵。”

    提到灵石,银绒便瞬间清醒了:“对对。”

    不过,想到城阳牧秋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忍不住又多问了一句:“师父,您老人家虽然不是医修,但见多识广,我看比医修还强,有没有什么偏方啊?”

    东柳被这番恭维成功顺毛,脱口道:“偏方倒是有一个,且不用花灵石,材料你身上就有——”

    可话说一半,却又住了口:“罢了,这法子太铤而走险,救了人,反而把你自己搭进去,少则纠缠几十上百年,万一再动了情,那可大大不妙。”

    修习采补术最忌讳的便是动情。

    之后任由银绒怎么问,东柳也不肯再说,被问得烦了,最后竟金蝉脱壳,化作一条碧绿的柳枝,径直钻进土里,松软的地面拱起一条细长的土包,直奔如意赌坊的方向而去。

    银绒:“……”

    银绒望着自家师父明显的行踪痕迹,不忍直视地别过脸:“老不正经啊。”

    老东西女身修采补术,男身钻研卜筮堪舆,却算不出牌九骰子的点数,问就是“算人不算己,算己死无疑”。回回输得只剩一条亵裤,还死不悔改,有了灵石还去赌。

    可这一回,东柳却并没有立即去赌坊送钱,而是先回了红袖楼,变回女身,打发了嫖客,便去“管事妈妈”那里打了招呼,未卜先知地说自家徒弟过几天会来谋差事,老鸨满口应下来。

    东柳前脚刚走,一个丰满高挑的妇人便摇摇摆摆过来问:“碧玉家的小徒弟?那小骚狐狸还敢来?来了看我怎么整治他!”

    老鸨:“银绒还是个小孩子,你跟他一般计较做什么?”

    “孩子?那小崽子满肚子坏水!你不知道他做过什么。再让我见到他,非拔光他的毛!”妇人变脸比翻书还快,骂过银绒,又笑着从贴身香囊样的储物袋里掏出几块灵石,塞给老鸨,“等人来了,妈妈把他放到我这儿,别的您都不用管。”

    .

    银绒正忧愁地盘算如何赚灵石。

    整个琵琶镇,乃至雪窟谷周围二三十座散修城镇全算上,恐怕都没有比他更穷的狐了,却屋漏偏逢连夜雨,要准备那么多价格不菲的药材。

    对银绒来说,如今最容易赚快钱的地方就是红袖楼,只是,那地方他发誓再也不去的,去了少不得又要惹一身麻烦,还可能被兰栀她们戏弄,想想就头大。

    罢了,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炉鼎是一定要救的,等修为提升了,要多少灵石没有?

    银绒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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