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你看的怎么样了？”大胡子教官似乎闲聊着问道。

    清川辰走过去：“差不多记住了。”

    “嗯，不错。”他笑了，“你对这些东西很有天赋呢，记忆速度很快。”

    “……”清川辰撕了块兔肉咀嚼，恰好可以不回答这句话。

    “有一个很重要的长期任务，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我们觉得你比较合适。”

    “……是什么？”清川辰抬头问。

    “好人脸、善于相处的性格、对法学的敏感、干净的背景——”大胡子教官故意顿了顿，“你觉得要去做什么呢？”

    清川辰笑咪咪歪头：“哎？”

    对方却没有立刻解释。大胡子教官将烤签上最后一块兔肉撕下，锋利的铁签在光下反着光，他一字一顿，语气平缓：“六十六，你能保证对组-织-的-忠-诚吗？”教官侧头将视线凝在清川辰脸上。

    对方在观察自己的微表情，来判断回答是否为谎言。

    清川辰即刻反应过来，他保持着刚刚的笑容：“我保证忠于我-的-出-处。”

    这是实话。但是只有清川辰自己知道，心里的出处并不是组织，而是另个世界。

    对方视线停留几秒，而后咧嘴笑起来：“很不错！我就知道你是个好苗子！”

    他放下铁签，随意地在衣服上抹了抹手：“你的任务便是暗地里代表组织去另外的地方，为组织的需要而做相应的工作——简而言之，就是卧底。”

    大胡子教官笑了笑：“这个词的含义，不需要我解释吧？你一定理解的。”

    “……”清川辰点了点头，而后发出疑问，“那我是去……？”

    大胡子教官却慢慢聊着：“你本来就有身份，再编造出消失的这段时间的简单履历，挂个领养身份，就可以正常去上学了。学习，升学，工作，就这么简单。”

    “我们会继续考察你的。”大胡子教官虽然笑着，却带着组织里常见的冷漠感，“如果合格，那么你就会进到下一步的、真正要展开的卧底工作。”

    “现在暂时不会告诉你。”

    清川辰心里却有答案。

    结合之前安室透曾经说过的话，他知道自己八成是去警视厅当卧底。

    ……而且，可能或多或少会和景光的事情有点牵扯。

    消化片刻，清川辰抬头回应道：“那……我还需要进行后面的晋级考核吗？还是直接跟你走？”

    他心里想的是后者，但猜测大胡子教官会回答前者。

    “哦……怎么说呢，你的队友也非常优秀，他很有天赋。”大胡子教官笑眯眯道，“但是，比起组织想要的……还差那么一点点东西。”

    “——他还需要舍弃一些多余的情感，增加一些别的本能。”

    清川辰轻轻眨了眨眼睛。

    “成为一个顶级的杀手，除了必备的技能，还得足够决绝、冷漠、残酷。他不需要相信、也不应该把后背交给任何人，他听从的只有自己……和组织就够了。”

    树叶投射下斑驳的阴影，摇曳在大胡子教官的脸上。仿佛带了一层阴暗的面具。

    “……”

    “但是要达到这一点，还得经过历练才行。”大胡子教官露出牙齿，“所以，后面的环节便是……”

    “杀队友。”清川辰接上，他抬起松石绿的眸子。

    “哦？没错。”大胡子教官一愣，而后笑道，“猜到了吗？没错，就是这样——这也是一开始让你们合作的原因。”

    最初强调合作与羁绊的目的，就是为了最后的撕裂，让这个撕裂足够绝对和刻骨铭心。

    “所以你还有剧情要走哦，得等他『杀死』你，你就可以摆脱『六十六』这个身份了。”大胡子教官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大致剧情已经给你写好了，等会你看看，可以根据自己的想法或者实际小修一下。”

    他翻找着背包，抖擞出一张薄薄的纸：“OK，就是这张。”

    清川辰抬手接过，带着不知怎样的复杂心情，他大体扫了一眼。

    这是一张关于背叛、伤害和死亡的故事。

    “……”

    “嘿，放轻松。只要按剧本走，一般来说不会有意外的。”大胡子教官大笑着拍拍清川辰的肩膀，“你一定没问题的，对吧？”

    “但是还是要谨慎啊。”大胡子教官咧嘴，“比起培养不知怎样的卧底，优秀杀手更重要一些——你懂我意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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