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血肉的支撑,只余下脏污鲜血覆盖着的干瘪的骨和皮。两只眼球不知所踪,东一块西一块的其他尸体从洗手间的门口一路延伸到床下,唯一能辨认出来的是那条壮硕的胳膊,五指竭力伸展着,似乎是临死前想向谁求救。

    夏千阑还没来得及再看清楚细节,背后的尖叫声却接二连三响起,同时,一只女人的手从后头伸了过来,猛地捂住了她的眼睛。

    夏千阑一个趔趄差点栽倒在女人怀里,随后就听到乐玉珊用那令人厌恶的声音短促地“啊”了一声,在后面的无极荒漠带着一群人赶来之前,尖叫着掠过已经在原地愣住的男学生,扯出床上的被单往满是血污的洗手间一丢。

    “啊啊啊啊啊!什么东——”

    话音未落,大步赶来的矮壮男荒漠见到被破坏的现场已经勃然盛怒,竟是抬脚猛的一下踹在了乐玉珊的腿上!乐玉珊哪能经得住男人那么沉重的一脚,扑通一声栽倒在地低声哭泣。

    “你个贱人,谁他妈让你未经允许擅自行动了?”

    荒漠气不打一处来,还要拎起乐玉珊再打,斜刺里却被一只横插过来的胳膊稳稳挡住。

    “够了。”

    经过乐玉珊这么一闹,夏千阑倒是从起初的震撼晕眩中回过神来,她虽然讨厌乐玉珊,但更讨厌无极荒漠这两个把人命视作草芥的无耻之徒。更况且公正地说来乐玉珊刚才也不算破坏现场,只是下意识的本能反应而已。

    荒漠还想推开她再打,却意外地发现夏千阑的力气居然比寻常女人大不少,于是只能暂时地悻悻放弃,转而去检查尸体。

    后面来的其他新人只有两个年轻男生胆大点敢离远点来看,但也没敢到浴室门口,其余的全部缩在角落里,光是闻着那么浓烈的血腥味就几乎要窒息。

    人类的肠肠肚肚像无用垃圾一样被随意丢弃一地,满屋子横流的污水和鲜血有的在低温下已经开始凝固,洗手间内静悄悄的,看不出什么异常情况,也没什么奇奇怪怪的脚印或是其他痕迹。无极搜索了一圈后又去拍醒了那个叫做王华的瘦弱学生。

    “没、没看到,我就一晚上、睡了一晚上没睁眼……我怕……”

    巨大的惊吓已经让这个男生有些语无伦次,但无极还是从中捕捉到了关键信息:“你那么怕是怎么睡了一晚上的?”

    王华努力回忆,终于在安静等待的无极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才想起来:

    “催眠了!对,我是被催眠了,我就听到他在打电话,然后忽然特别困,不管不顾就睡了过去……”

    一个已经神经濒临崩溃的人顶多只能做到这一步,任由无极再怎么逼问也没了什么成果,王华两眼空空,整个人像是刺猬一样蜷缩了起来靠在床边。然而夏千阑在他说话的时候就在室内环顾了一圈,并没有看到什么电话机。

    荒漠凑近无极说了句什么,无极这才阴沉着脸摆摆手:

    “是自杀,自杀之前有自残的痕迹,大家先去吃饭,今天估计是要颁发任务。”

    一行人本就不欲在这过于血腥的地方待下去,听无极这么一开口,个个如蒙大赦争先恐后逃出了房间,就连已经快没力气的瘦弱学生王华也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朝外跑去。

    夏千阑却本能感觉有些不对劲的地方,她假装去扶乐玉珊,但在避开了众人视线的时候立马拐了个弯走到卫生间的前面去。那些残破不成样子的尸体几乎看不出人形,但裂开的皮囊还有几块稍微大片的……

    喘着气从地上站起来的乐玉珊几乎是与她同时把目光落到了被鲜血染红的那块皮肤组织上,肌肤上原本的纹理已经被模糊到看不清楚,但刺目的殷红里横亘出的几道白痕却很容易发现。

    白痕边缘是翻卷开来的血肉,夏千阑向前走了几步蹲下去,小心翼翼地翻开了半截断掉的手,果真见那指甲里藏满了浓稠的血污与残破肉块。

    手的主人是昨天那个嚣张的暴躁男,看起来生前应该是遭遇了极大的痛苦,手上青筋暴突。他的指甲很长,比一般女人留的还要更长一点,而且指甲顶端并非是正常人应该有的圆润,硬邦邦的指甲向上稍微翻卷翘起,像是因为抠什么东西而被硬生生撬开的一样。

    乐玉珊被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只敢扑上来拽住她的手:

    “千阑我们走吧千阑,这个东西好像《釜山行》和《生化危机》里面的那个什么……”

    “《釜山行》和《生化危机》?”

    一直在转悠的思绪终于有灵感一闪而过,夏千阑忽然转过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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