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扮小丑的滋味。

    但她显然不敬业，滑稽的红鼻子被半推半就地画上，便急不可耐开始赶客：“笑够了？很好笑？”

    卫莱双手扶着膝盖努力压下笑意，胃部忽然小幅度地痉挛起来，疼痛来势汹汹，她连话都来不及回答，就虾米似的蜷缩成一团，蹲在了沈之渝脚下。

    沈之渝见她脸色霎时苍白如纸，没问她情况，只立马给安琪打了电话：“我在化妆间，拿胃药过来。没带就去借就去买，需要我每件事都教你该怎么做？”

    虽然态度挺凶，但是沈之渝并不是为难人，胃病简直圈内标配职业病，摄影棚里总会有人随身带药的。

    凭借沈之渝的助理这个身份，安琪毫不费劲地借到了药，而且还将不少工作人员惊动了，纷纷赶来关心。

    忖着沈之渝的语气匆忙而急迫，安琪起初以为犯病的是她，但电话里沈之渝中气十足的声音又让安琪的猜测没了根据。安琪留了个心眼，先开了道门缝，瞅见里面的情景，她忙就着门缝将自己挤进去，一面关门一面冲外头乌泱泱一片献殷勤的人赔笑：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沈老师需要安静的环境休息会儿，谢谢大家的关心。”

    卫莱侧身蜷在沙发上躺着，她瞧着情况好了些，听见动静还能回过头来和安琪道谢。安琪从瓶子里倒出两粒药递给沈之渝，又旋到饮水机处盛了杯温水，八卦心作祟，她不禁又往沈之渝瞟了几眼，想要洞悉这张罕见温柔神色的面容的破绽。

    凭良心说，沈之渝不是脾气不好，只是说话做事总端着副正经八百的架子，这种吃饭睡觉都要拿出一百分认真的态度来对付的磁场，一般人消受不起。因此，从出道以来，沈之渝就一直是绯闻绝缘体。

    期间某媒体曾爆料沈之渝混迹同/性/酒吧，但很快被公司公关，照片视频之类的实锤不了了之，这事情随之成了一道不足以信的捕风捉影。

    刚才沈之渝妆化到一半，听工作人员说起卫莱，就径直去找她的行为已经挺可疑了。要是安琪将房门大敞，让屋外的人瞧见沈之渝竟然对一个十八线女艺人如此温柔，再联想从前的八卦爆料，这群人脑袋顶着无数根信号满格的天线，一传十十传百，不知道会演变出多少个耸人听闻的“据我朋友说”系列来。

    沈之渝盯着卫莱将药服下，又让安琪再倒杯温水来，她关切地问道：“好点儿了没？”卫莱吃不了辣，会胃疼，她清楚而且记得。

    按理说，这个模样的沈之渝该教卫莱感到无所适从才是，但并没有。两人人生中初次相遇的时候，沈之渝就站在音大校园里的香樟树下，摘下墨镜望着她笑。笑意中的温暖与此时此刻如出一辙，仿佛尘年封存的一粒种子蓦然破土发芽了，扑面而来是回忆的味道。

    卫莱同样是后来才知道，沈之渝的温暖仅此一份，独留给她了。

    但她当年，竟选择了辜负。

    “嗯。”卫莱捧着水杯，试图让人信服，点头的幅度就很大，透出几分傻乎乎的可爱，“不疼了。”

    沈之渝还想说些什么，但她瞧着面色苍白血色尽褪的卫莱，终究将话咽了下去，没说。咽下去的过程显然不好受，微蹙的眉峰还隐隐约约留着些冲动与克制。

    卫莱小口地抿着水喝，低下头，声音埋进水杯里，嗡声嗡气：“您是想骂我吗？”她明知故问，迂回地使出激将法，自欺欺人的认为被沈之渝臭骂一通就能抵消泛上心头的内疚感。

    “不想，费劲。”本来是想的，但是被人识破，就彻底没骂人的欲望了。

    沈之渝单方面取消了这场不公平的情绪交易，她站起身，瞧了眼腕表，距离约定拍摄的时间已经过了近二十分钟，自己却连妆都没上好，这对于素来守时敬业的她来说，实在是破天荒。

    屋外恰好有人敲门，沈之渝让安琪过去斡旋，说她状况好多了，很快就来。

    沈之渝将沙发上的毯子给卫莱盖上，问她：“今天还有通告要赶吗？”

    卫莱摇头。

    沈之渝心中的担忧终于尘埃落定，她用不容置喙的语气叮嘱着：“睡一会儿，养养精神。刚才化妆间里的小姑娘是你助理吗？我让她过来照顾你。放心睡。”

    临走前，她又说：“微信有，待会儿给你。”

    言下之意，睡好了，等我回来。

    掌镜人是李坏，出镜者是沈之渝，两人的工作态度在业内是出了名的一丝不苟。宣传照拍了三组，三套造型，从中午拍到傍晚，收工之后，现场工作人员锤着酸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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