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标之一、高耸华丽的建筑“骸塞”。

    突兀耸立、又微妙的与满目疮痍交相辉映,显出无与伦比的震撼感来。

    骸塞,仿佛预示着不祥的名字。

    已成废墟的钢铁巨人,冷冷注视着眼前为了一口食物、一个能挡雨的位置而互相撕咬、狼狈不堪的可悲景象。

    “像住在擂钵里一样。”

    有流民如此自嘲。

    而他们便是擂钵里被命运肆意玩弄的东西,互相倾轧、彼此折损,最终全数化作尘埃。

    太宰遥踩着半空中的薄冰,从被爆炸波波及而碎裂的彩绘玻璃处进入骸塞。

    他坐在窗沿边,双腿悬空,闭上眼睛“看”向底下。

    规模恐怖的深坑中央空空如也,早在爆炸瞬间气化消失。靠近外围、快要来到坑外的地方,还残存着几许建筑残骸,裸露的钢筋和巨大的石块散落一地。

    坑外的建筑尽皆受到波及,房屋震碎、起火,倒的倒塌的塌,不知死了多少人。

    骸塞虽意外的稳固矗立,却也被阻断了一楼所有的入口,没有特殊能力的人根本不可能进入骸塞里。

    在无数流民来到这里之前,尚有爆炸后侥幸生还,却也无法从这里离开的稚龄孩童留在这些毁坏的建筑里,和成群结队的野狗一样,靠着四处寻找建筑里残余的食物度日。

    不断迁移过来的流民可丝毫不同情他们。

    有点武力的人占据了坑外摇摇欲坠但尚且能遮风挡雨的废墟,将孩童从栖身之所驱逐;被驱逐的孩童与同样孱弱无力的人,被驱赶进了爆炸坑洞里。

    就着钢筋和石块,用纸箱、塑料布、各种有限的材料建起了潦草的“房屋”。

    大量流民开始聚集于此仅约莫一个月时间,擂钵状的坑洞里外,正在形成无序的秩序,逐渐有了贫民窟的雏形。

    强者欺凌弱者,弱者苟延残喘。

    在这里,人类褪去人性与尊严,化作即使痛苦不堪,迷茫惘然,也要挣扎着在泥泞中存活下来,为了摆脱死亡而奔走相争的——野兽。

    太宰遥看着一名壮硕的男子将瘦弱的黑发男孩踢倒在地,抢走男孩手中紧握的一块过期面包。

    男孩看着比太宰遥要更年幼一些,两鬓带着有些病态的灰白。

    太宰遥叹了口气。

    一个冰棱悄然出现在男子必经的路上。

    抢了食物就走的男人,猛地被绊了一下,因地势问题,竟是向着前方滚了两圈,撞在断裂的墙上,被本就摇摇欲坠的砖块砸在头上,顿时昏了过去。

    作为罪魁祸首,太宰遥都看得目瞪口呆。

    他只是看不惯特地逮着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欺负的男人,小小的出口心里的闷气罢了,谁知道竟然引起这么大的连锁反应。

    倒在地上的男孩也看得一愣,很快反应过来,撑着地勉力站起来,蹒跚的走到昏迷的男人附近,将滚落的面包捡起来,抱着伤势、咬着牙奔跑着离开原地。

    倒是无意间帮了那孩子一回。

    男孩藏进爆炸坑洞里的一处小遮雨棚,棚里传来年长女性虚弱的声音:“龙之介、咳咳……是妈妈没用……咳、咳咳……”

    悲欢离合。

    太宰遥慢慢收回目光。

    或许该让哥哥也来看看这个地方。

    太宰遥思索着。

    活着的意义是什么呢?

    就算不知道生存的意义,却还是艰难的挣扎着活下去。

    只是单纯想要活下去。

    这就是“活着”最基本的意义吧。

    “什么啊。”太宰治鼓着脸,“遥竟然偷偷一个人到好玩的地方去了!”

    太宰遥刚回到家,还什么都没来得及说,太宰治就叉着腰控诉。

    “咦、哥哥怎么……”他话说到一半,想起自己身上无数的窃听器定位器,偏了偏头,明知故问:“我今天去了很多地方哦,哥哥说的是哪里?”

    “当然是人工岛上的‘擂钵’啊。”太宰治从榻榻米这头滚到那头,又滚了回来,趴在太宰遥膝头,眨着大眼由下而上的看他,“遥还上了‘骸塞’对吧!好羡慕啊,我也想去看看!”

    太宰遥拍了拍他蓬松的黑发,“当然好呀,找个时间我们一起过去。”他强调道:“千万、千万不可以自己过去哦!哥哥太显眼了,会被针对的。”

    “知道啦——”太宰治不走心的回答。

    太宰遥不放心地看了他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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