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牢房内通常是关押两人,除却阮陶之外这间牢房里还有一名男子。

    当阮陶的目光落在角落里那名男子身上时,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原因无他,实在是那名男子生得过于出挑——

    只见那人那人生得长眉深目、高鼻薄唇,着一袭墨色长袍、银冠束发,萧萧簌簌、清逸如列松,他坐在简陋的矮桌前,却硬生生被他坐出了一副在金銮殿之态。

    阮陶盯着他看的时候,他也一眨不眨的看着阮陶,他笑起来双眸弯弯的,温润似琼玉。

    阮陶看着那人愣了半晌,直到男子轻咳了一声,方才回过神来。

    回过神后,阮陶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转身对桌前的人拱手道:“失礼了!能在这里相遇,也算是缘分一场了,在下姓阮,单名一个陶字。”

    缘分?一起吃牢饭还讲究一个有缘吗?

    这话,阮陶自己听着都觉得傻得可以。

    好在男子并未介意,起身向他回了个礼:“在下姓赵,名……”

    他顿了顿,回答道:“单名一个苏字。”

    言罢,他再次坐了回去,指着自己对面的椅子道:“阮小郎君请坐。”

    他起身、俯身、抬袖,一举一动优雅端方,将这间简陋的大牢衬得像一间兰馨雅室。

    阮陶默默地在心里啧啧叹了两声,也不客气,两步上前在对方面前坐下了下来。

    之后两人再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

    大牢里的哀嚎喊冤声此起彼伏,也就他们这里静得连彼此的呼吸声都能听见。

    阮陶悄悄的打量着对面的人,心里忍不住咂舌。

    方才他差点儿以为自己又穿越了,进的不是太守衙门的大牢,而是仙界的天牢,不然怎么还有个天人坐在里头?

    瞧这小伙子长得这么好看,且这穿着打扮也不是寻常人家能够负担得起的,必定是个宦官富贵人家的子弟。

    也不知究竟是怎么把自己玩儿进牢里的?

    在阮陶一眨不眨的盯着男子看得起劲的同时,赵苏也正笑盈盈的打量着他,眼底的那抹惊艳怎么也藏不住。

    不曾想,上郡这个边陲之地还能有这般璀璨明艳的人物。

    两人脸对脸的互相盯了半晌,最后赵苏率先开口问道:“我瞧着小郎君是个良善之人,不知这是犯了什么事儿?”

    不提这事儿还好,一提阮陶心里就来气。

    他叹了口气,缓缓道:“我是个游方术士。前几日接了贺家的委托,去给古家的那位小姐作法事。”

    “古家?”

    男子沉吟片刻:“我知上郡古员外家有位昏迷了三年,如今被放在静水寺修养的小姐。难不成是那个古家?”

    “正是那个古家。” 阮陶悲戚的点了点头。

    上郡古家乃是上郡内赫赫有名的大户人家,听闻祖上还曾做过三品官。

    到了这代虽说再没有子弟进入仕途,但家里田产铺子颇丰,在上郡里依旧是首屈一指的大户人家。

    这一辈,古家有两兄弟,兄弟两人相当和睦。

    可惜古老大五年前一次坐船出游时不慎翻船,与其夫人一起命丧黄泉,只留下了一个女儿。

    就在三年前,古家出了一桩怪事——古小姐突然昏迷不醒。

    起初,古家人以为是病了。

    然而各种寻医问药均不见起色,大夫也都说不清是什么病。

    直到古小姐水米不粘牙三日,身子却依旧康健,除了昏迷不醒没有任何问题,并且容貌反而更加昳丽了!古家人这才觉出了古怪之处。

    是以请了静水寺方丈无名和尚来,无名和尚说古小姐是被狐妖所惑方才如此,并说这妖法术高强,他也没法。

    最后只能将古小姐接到静水寺内修养,以往借佛祖的香火之力去除邪祟,只是驱了三年也没能驱掉。

    在古小姐昏迷这几年间,古家人与古小姐的外祖家贺家人不断的寻找高人异士,但最终都是徒劳。

    此时贺家找到阮陶,多半看他是郡里的生面孔,所以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

    “我去看过了,那里干干净净的没有什么异常之处。”阮陶道,“我看着那古小姐倒不像是中邪,应该只是生病了。”

    不能说话、不能动,对外界刺激没有办法作出反应,但是却还活着。

    以阮陶这个现代人科学的视角来看,这位古小姐应该就是不知道出了什么意外成植物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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