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郡靖淮坊合舟街,一处大宅占了整整一条街。

    门口立着两个大石狮子,黑色的大门、门上顶着描金的匾额,上书——赵府。

    现如今,整个靖淮坊每条街上都有一座赵府,都是与公子扶苏一块儿搬来上郡的。

    屋内松香接地,水汽晕晕,立着一扇花鸟锦屏。

    锦屏后隐隐传来水声,很明显室内的人正在沐浴。

    “朱小亮”垂袖立在锦屏前,道:“公子,查到了。”

    “说说,我倒是挺好奇的。”屏风后的人声音慵懒。

    “朱小亮”念着自己手中的卷宗:“阮陶,字季珍,蜀人。三月前因家中遭了变故,又因岷江水患,逃灾至此。”

    “他家在蜀中有几亩薄田,但一场变故后,家里就剩他一人了。他手上现在的本事是在来上郡的路上跟着一个江湖术士学的。”

    说完后,“朱小亮”垂眸不再多言。

    屏风后的人也久久没有吭声,不一会儿水声止住了,传来了里头的人窸窸窣窣穿衣的声音。

    屋内点了三排蜡烛、数盏灯,整个屋子被照得亮亮堂堂的。

    不一会儿,就见赵苏倚着屏风、散着头发、身上的袍子松松散散的,整个人慵懒又优雅,像一只缱绻的猫。

    他挑了挑眉,双眸半眯着:“你信吗?”

    作者有话说:

    端木赐(公元前520年—公元前456年),复姓端木,字子贡。儒商鼻祖,春秋末年卫国黎(今河南省鹤壁市浚县)人。孔子的得意门生,儒客杰出代表,孔门十哲之一,善于雄辩,且有干济才,办事通达,曾任鲁国、卫国的丞相。还善于经商,是孔子弟子中的首富。

    第11章 阮陶

    夜寂无声,寺若无侣。

    静水寺内,僧人们早已睡下,只剩佛殿前的长明灯幽幽的点着。

    一只猫从院墙上跳下,蹲在观音殿的门槛前悠哉悠哉的舔着自己的腹毛。

    突然,它像是被什么东西惊了一下,冲着远方发出警告的低吼,随后被嘶吼着跳开了。

    “吱呀——”

    院门被人推开了,一人披着斗篷、点着一盏豆大的灯,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

    他跨过门槛却没有在观音像面前停留,而是转身绕到了殿后。

    他将油灯放在一旁的案桌上,昏黄的灯光映照着寿面观音狰狞的面容和慈悲的目光,将整座观音殿衬托得更加怪诞,恍若阿鼻地狱。

    只见那人摘下了都上的兜帽,跪在地上,虔诚的向兽面观音磕了几个头。

    “咚!咚!咚!”

    悄然无声的夜里,头磕在青砖地板上的声音格外的响。

    只听他低声呢喃着:“阿弥陀佛……”

    长明灯前,前殿的玉面观音像垂着眼,随后又像是不忍似的合上了双目……

    ***

    赵府。

    园中花沾夜露,廊上一行人点着灯急匆匆的走,一群人行走在廊上竟连一声咳嗽也不闻,只能衣袍与地面发出“簌簌”的摩擦声。

    李太白推开房门时,一股温香扑面而来,卷走了春夜里的寒气。

    屋内帐幔依依、温香浸浸,赵苏、“杜小妹”、“朱小亮”三人坐在桌前,温酒拨着瓜子等着他。

    “回来了。”赵苏此时穿得却不似白日里那般清素,浓紫的蟒袍衬得他更加肤白如玉,好似天上的神明。

    李太白随后关上房门,上前入座。

    “杜小美”递了一盅酒给他,他接过仰头饮了。

    赵苏这才不急不慢的开口:“查的如何?”

    “就是上郡卷宗上写的那般,不过多了一点儿东西。”说着,李太白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递给了赵苏。

    赵苏伸手接过细细的看了起来,李太白随后抓了一把瓜子,一边拨一边解释道:“阮陶,字季珍,蜀人,原籍成都府。这些上郡卷宗上写得明明白白,无误。”

    “唯一有误的便是他家中并非世代务农。”

    “我说呢!若当真是个农家子怎么会生得这么白白嫩嫩的,还会看钟表。”“杜小美”道。

    “其父阮兰盂乃陈留尉氏阮家的子弟、其母李幼珊是当今兰陵太守李鼎的长女。两人少年时期互生情愫,私下定了终身。”

    “然因当时李鼎还不过是个末尾的八品小官,阮家自然不可能与之接亲,因而两人就私奔去了巴蜀做了对野鸳鸯,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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