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1/2)

作品:《无效离婚+番外

善倾听的性格,他们热衷于提供解决方案,而不是包容你消极的情绪,更不会允许你逃避、拖延。

    这种思维方式,使程思稷成功,也使他并不快乐。

    他根本没有认清自己喜好的机会。

    江新停后来带着程思稷做了很多疯狂的事,比如翘掉会议,任付屿联系不上他气得发狂,两个人却偷偷躲在家里做爱,又或是带着程思稷打游戏,还有在电影院看电影、坐电车,并且恶趣味地在这样的公共场合挑逗他,看他极力忍耐的模样,直到他攥着他回家,将他扔到床上狠狠教训。

    总之他放大程思稷的欲望,引他离经叛道,热衷于他无法自持的模样。他不要程思稷做能遮风挡雨的参天巨树,他要他做野草,恣意疯长,随便燎原。

    手掌撤开,江新停看见银色的针头扎进血管,透明液体如更漏,缓慢滴入身体,仿佛是一个倒计时装置,只要液体消耗殆尽,就会恢复健康。

    他吁出一口气,塌陷进椅背里等待。

    程思稷给他倒一杯热水,将他的手腕垫高,打理好一切,出去买早饭,又顺便在门口抽一根烟。

    这根烟抽得有点避世的意味,胸腔很闷,一口气吐出来是苦的,吸进去又是辣的。程思稷不得不承认,虽然他一而再再而三逼江新停就范,可事实上,是他被江新停逼得呼吸不了。自从重逢,两个人已经睡过两回。第一次睡完,他想放手,可第二次,他又觉得小孩儿把自己过得一团糟,又不想放手了。

    再回到输液室,江新停合闭双目,再次筋疲力竭地陷入昏睡,程思稷放轻脚步,在他身边坐下来,看他颤动的眼睫,和被烧出浆果色的嘴唇微微张开一条细弱的缝隙,极轻地吐息。

    他没想到会把人弄进医院,事实上,自从六年前,他们第一次做,江新停发烧进了医院之后,他在床事上就一直是温和派。

    而且就连那个第一次,也并没有发生在结婚当晚,而是花了很长时间尝试。

    程思稷记得很清楚,江新停搬进得观别苑的第一晚,晚饭是郑姨做的。郑姨是他们家的保姆,时常来得观别苑做饭、打扫卫生,不过不会天天来,因为程思稷经常忙得睡在公司,并不会回家。但为了迎接江新停,程思稷特意让郑姨来做了一桌子菜。

    小孩儿习惯倒好,不怎么挑食,什么都吃,就是有些拘谨。江新停之前就知道程家有钱,但模模糊糊没什么概念,直到进了别墅,三层带电梯的小楼,这才有了点实体。电视机里在播S市新闻,有个程氏开发的楼盘正在售卖,什么独占湖景、物业高档、人车分离,江新停停下筷子将视线移过去。

    程思稷拿起遥控器,关闭电视,嘱咐一句“认真吃饭”,又主动给他剥虾,这次不问,直接蘸了醋放进江新停的餐碟里。

    饭后程思稷有个视频会议,在三楼书房。江新停刚来,眼里有活,跑到厨房帮郑姨一起收拾。郑姨不要他脏了手,他也不听,站在水池边擦盘子,和郑姨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倒是聊出共同语言。郑姨的家乡跟江新停的老家挨着,一条河穿过两座城,河里的鱼都是一样的品种,黑色的脊,白色的腹。

    后来话题自然而然转至程思稷。

    郑姨说程先生人很温和,生活上有条理,但不苛刻。

    江新停又问程思稷的喜好,郑姨说爱酸食,又指果盘里堆砌小山般的澄黄的春见柑橘:“这个,他爱吃。”

    一切收拾妥当郑姨先告辞,一层客厅就剩江新停一个人,阔大的空间忽而冷下来。

    他怕打扰程思稷工作,摁捺住上三楼的心思,先去看摆在餐厅旁边那架昂贵的钢琴,至少百万级别,灯光在琴身上反射出温润的光华,他打开琴盖,手指悬在黑白键上装模作样地点着,但没有触下去。他并不会弹钢琴,想一想,忽而觉得程思稷有一双非常漂亮的手,骨节分明,修长有力,又有母亲的影响,大约弹得很好。

    他不敢胡乱触碰,合上琴盖,又去院子里添鸟食,鹦鹉暂且挂在檐下,由程思稷新拉的绳,正对几株矮枫树,院里积着雪,不费劲就能堆出个雪人。江新停呵着手,将雪人的头部添上眼睛和鼻子,用的是晚餐时剩下的胡萝卜和蓝莓。

    天上突然坠下细雪,落一些到头顶,紧跟着金属摩擦的声音,他抬起头,看到三楼程思稷支起窗,穿一件宽松的白色衬衣,双手插兜立在窗边示意他上楼。

    江新停三步并作两步回到屋内,上楼之前又特意拿一个橘子,程思稷的书房门开着,内饰颜色更沉,墙面是灰色,让人徒生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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