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穿着短袖睡衣和长裤,直接钻进被窝里,占据了中间位置,炯炯有神。

    霍折寒认真帮钟侓治疗网瘾,把书递给他:“睡不着可以看一会儿书,帮助静心。”

    钟侓瞪着连书名都看不懂的大块头,没敢接。他英文很差,初中水平还忘得差不多了,只会一些游戏术语。

    当初他听说取ID最好弄个英文,方便征战国际赛事,就想弄个拉风且酷炫的英文ID,憋半天憋不出一个屁,正好网吧旁边位置坐着个大学生,钟侓翻开他的六级单词书,第一个词,Abandon,宛若流星击中了钟侓破罐破摔的弃疗心态。

    如此,按选手字母顺序排名的排行,他Abandon都在第一个。

    后来,Abandon在按照选手水平排名的排行榜上也高居榜首。

    野心从不掩饰。

    霍折寒选的书一定很契合教育家的气质,某电竞文盲不敢接书,怕待会儿霍折寒还要跟他谈论中心思想。

    “我看屏幕看得眼睛有点累。”钟侓按了按眼眶,“不想再看书。”

    霍折寒:“现在知道注意用眼卫生了?我去拿眼药水。”

    霍折寒去书房拿了一小支人工眼泪。

    钟侓滴了眼药水,闭上眼睛含住。眼睛是看不见了却能感觉到霍折寒一直在看他,脸颊不受控制地变红。

    想戴耳机听音乐睡觉,不然总觉得耳朵暴露在危险里。

    霍折寒把大灯换成小夜灯,钟侓不看的书,自己搁在膝头翻开,轻声道:“我念给你听?”

    钟侓冷酷拒绝,虽然英语听力很催眠,他害怕被提问。

    霍折寒耐心问:“那钟老师有什么适合自己的助眠方式?”

    对方的语气耐心温和,配着昏黄小夜灯,像个容易让人卸下防备的心理医生。

    钟侓不由自主想起爷爷曾对他提起,自己小时候喜欢抓着妈妈的头发入睡,当时年岁少,钟侓早已不记得。

    妈妈去世得太早,如果不看照片,钟侓其实没有对父母的印象了。家人照片是弃神的遗物,只有找到哥哥才能获取。

    钟侓搓了搓手指,抓着妈妈的头发是什么感觉?钟侓看了一眼霍折寒茂密的黑发,鬼使神差地回答了他的问题。

    “抓头发。”

    霍折寒脸上闪过抗拒:“怎么跟小孩子一样。”

    钟侓像是找到了赶走霍折寒的办法,“嗯,不行?”

    他看出来霍折寒对被抓头发这事特别排斥,程度跟心理阴影一样。

    连这点小小的要求都不能满足,你还呆在这干什么呢?回你的书房去。

    钟侓眸子清亮地控诉。

    他笃定霍大总裁不会允许他老虎头上拔毛。

    霍折寒看着钟侓。

    钟侓也看着霍折寒。

    半晌,霍折寒叹了口气,躺在床沿,“行。”

    谁让他先提出治疗工伤,霍折寒一向守诺。

    失策!

    钟侓差点从另一侧滚下去,他光知道霍折寒抗拒被人摸头,哪能想到霍折寒妥协了会发生同床共枕这种事。

    气氛都到这儿了,钟侓不摸也不好,伸出一只手,抓住了霍折寒的一小撮头发。

    两人保持着僵硬的姿势,谁也不好过。

    霍折寒道:“我建议你侧躺着。”

    盯着天花板的钟侓:“……那我也建议你背对着我。”

    一时间,床上传来翻身的动静,这张床第一次躺两个人,发出了没见过世面的吱呀一声。

    钟侓最后不知道怎么睡过去的,醒来的时候格外早,手里甚至还抓着霍折寒的头发。

    霍折寒依然以昨晚的姿势挨在床沿,像个应酬回来不敢惊醒老婆的妻管严。

    钟侓眨了眨眼,收回手,发现自己薅掉了霍折寒两根头发。

    趁人没醒,钟侓毫不自觉地把两根头发插回霍折寒发梢里。

    指腹触碰到的发梢有些扎手,好像涂抹了定型的玩意儿。昨晚霍折寒给他摸头发的这一侧没有定型,手感很好。钟侓屏气凑近霍折寒的另一侧,想瞅瞅他那边是不是做了半永久发型。

    没有啊。

    钟侓看来看去,拨了拨,发觉霍折寒脑袋偏左一侧居然还有个小小的发旋,被旁边的硬茬子头发盖住了不明显。

    再瞅瞅,接近后颈的地方也有非常小的半个,只不过这处剃了青茬,很短,更不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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