奏折?

    这是他能看的吗?

    “皇上,这怕是不合适吧……”谷祥雨还是试着让他改变主意。

    “不合适!”皇帝直接就坐了起来,“那你这个执笔太监是干什么吃的!”

    还执笔太监。

    谷祥雨可是问过的,执笔太监的正禄是一百三十两,恩禄一百三十两,俸米一百三十斛,合计下来就有 344两了。

    他呢?

    现在还只是三两月例而已。

    不给钱就让他干活,让他承担风险?

    这皇帝想什么呢!

    谷祥雨跪在了地上。

    那皇贵妃连忙打着圆场,“皇上,这还只是一个孩子呢,就别为难他了。”

    第45章 皇帝的交谈

    一听“孩子”这两个字眼儿,皇帝就觉得头疼,开始跟那个皇贵妃说起了自己那个突然在冷宫里冒出来的皇子。

    谷祥雨就这么直接被无视了,也算是逃过了一劫。

    他默默地站了起来,退居一侧。

    皇帝:“朕一看到那孩子心里就发毛,你说太后把那孩子留在宫里到底做什么!而且这些年来还就一直放在朕的这皇宫里头,朕还一无所知!”

    皇贵妃娘娘抚着他的胸口,“可他毕竟是一个皇子,太后怎可任他流落在外,而且毕竟温妹妹是被太后抱在膝上亲自教养长大的,温妹妹的孩子,太后又怎么会不疼他。”

    皇帝听到此直接就冷哼一声,“一个女子,太后不教些针织女工,反倒任由她舞刀弄枪,通读兵法,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也活该她连累满门被屠戮……”

    “皇上……”皇贵妃似乎是有些紧张地将他打断。

    皇帝戾气消散了一些。

    “算了,不提她了……”

    谷祥雨看着被擦的一尘不染的暗红地面,绞着袖子的手松开。

    曾树庭这些天不在皇帝的跟前儿陪着,反倒是为了那突然出来的一个皇子的事儿忙上忙下的,宫里人免不了议论纷纷。

    “听说是曾总管亲自安排,将那个太宸殿给腾了出来!”

    “啊?可是成年之前,除了太子殿下,所有皇子一律不都得是住在殿宇三所吗?就算是要迁宫,那也得等到成年大婚之后啊!”

    “而且那太宸殿是什么地方,那可是大雍开国之祖住过的,那可了不得!”

    “那又怎样,地方再尊贵也不是皇子们该住的!”

    谷祥雨看向殿宇三所,只能看到那高高的青绿色琉璃瓦。

    “所以说啊,”一个提着桶走过去的太监压着声音对身边的人说着,“那位的身份是不是一个皇子还不一定呢!”

    传闻过后,便是一片风平浪静,皇帝渐渐地也有闲心管起来一些闲事儿,这才“突然”发现谷祥雨下巴,脖子上的那些脱痂之后,留下来的红色痕迹。

    “祥雨啊,你这是怎么弄的?”

    谷祥雨:“……”

    谷祥雨避重就轻的说了一下,照着大长公主暗示的意思,说是靖安王在宫里挥鞭子的时候,不小心挥到了他的身上。

    皇帝似乎是笑了一下,摊开奏折,打了一个哈欠,“那就是说,在朕离宫的那些日子里你一直被大长公主留在长春宫?”

    谷祥雨:“是!”

    皇帝没抬头,又问:“一直都没有见到外臣之类的?”

    谷祥雨:“不曾。”

    “这么说来,这倒算是你的运气,不像孟庆当年啊……”皇帝随意执笔一勾,“也不知是你运气太好,还是你比起他来要聪明。”

    皇帝自顾自地说着。

    “他当年跟着朕的时候,朕还年轻,还有一点雄心大志,他也一样,他为保家中妻子儿女一命,没有选择在狱中自戕,而是自愿受辱,一夜之间从一个京城权贵成了一个人人唾弃的阉奴……”

    “朕跟他是故友,算是莫逆之交……”

    “朕还真有些想他了……”皇帝笔下一顿,又换了一个折子,“祥雨啊,你知道朕为何把你挑到跟前儿吗?”

    谷祥雨发现自己的声音平静的有些过头了,“奴才不知……”

    “孟庆受刑之时,那些不管是胆小的,胆大的,都非要看上两眼,”皇帝甚至笑了一下,“因为他们好奇啊,蒸人啊,这辈子怕是只能见到这么一回。”

    “但是你不一样……”

    “他跪在那里,没抬过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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