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1/2)

作品:《十六蓂

张?”荆苔不信。

    甘蕲笃定:“小师叔别不信,就是有这么夸张。”

    荆苔:“……”

    “一定要叫……这个么?”荆苔抿抿嘴,还是决定说出来,“好奇怪。”

    甘蕲笑着点头:“那小师叔说说,我该叫什么?名字和尊号也都太生分了,我也不想和别人叫一样的,小师叔还有什么旁的主意么?”

    荆苔有心要弄掉这个称呼,想了半天还是没想出个名头,只得认输:“好吧,想不出来。”

    甘蕲哈哈笑了两声,随即问:“我送的白珊瑚,小师叔带着么?”

    “在的。”荆苔因为甘蕲要讨回去,于是从袖子掏出自己的乾坤袋,从里面摸出来,递到甘蕲面前,“喏,给你。”

    “不是要讨回来。”甘蕲抵住荆苔的手掌,从自己的兜里弄出一根长长的银线,突然他问,“给小师叔送过东西的人多么?”

    荆苔不知道甘蕲要问什么,老实地想了想,答:“不少。”

    甘蕲不显得高兴,又问:“东西都在哪里?”

    荆苔继续老实地答:“大部分在我住的地方,有些在乾坤袋里。”

    不知道那些字眼踩到了甘蕲的尾巴,荆苔隐约觉得甘蕲下定了某个决心。

    他的指尖黑雾变得极为纤细和锐利,轻而易举地把白珊瑚的顶端凿穿,甘蕲捏着银线穿过去,利落地打了个结。甘蕲做这些的时候表情格外认真,认真到荆苔只顾着盯着他的神色,忘了注意对方要做什么。

    直到甘蕲把穿好的白珊瑚项链戴在自己的脖子上,荆苔才回过神,往后躲了躲。

    “戴在身上,贴身,对你好。”甘蕲不让他躲,语气虽温柔,动作却十分强硬,荆苔只好顺从地带好,甘蕲退回来,十分满意:“嗯,不错,很好看,小师叔你就一直戴着,好么?”

    荆苔低头,白珊瑚垂挂在胸前,虹彩眩目,大家都说白珊瑚比玉更加纯粹灵慧,再加上世间少有,并更显珍贵,他伸手摸了摸,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甘蕲没给荆苔退回来的机会,荆苔再抬头时,瞬息之间,甘蕲的人影已经不在原处,而在窗边,尖峰和瀑布恰好也被框在这窗户里,像一幅山水图,而甘蕲就在这图中。

    荆苔:“……”

    霎时间他明白甘蕲是怎么进来的——这么大个人了,居然还翻窗。

    “可不许退回来。”甘蕲笑嘻嘻地冲荆苔眨眨眼,道,“一会儿见!”

    说毕,他干脆利落地翻窗出去了,一晃眼就看不见影了。荆苔腹诽,这果然是能从疏庑逃出来的身手,换了任何一个不这么直截了当的人,怕是也出不来。

    荆苔没立刻起身,在床上又枯坐起来,其中大半部分是在盯着白珊瑚看,手指无意识地摩挲。一炷香过后,他还是没把它摘下来,反而塞进里衣,贴身带着了。荆苔这才开始慢吞吞地收拾自己:把自己裹成禹域人所喜闻乐见的模样——什么衣服厚就穿什么,怎样看起来臃肿就怎样做,最后裹上白裘,觉得自己成了个雪球,不免叹口气。

    他正准备离去,却意外发现甘蕲没有把那串九连环带走,此刻它就躺在软被里。荆苔想了想,最终还是把这叮当作响的物什揣在怀里,这才出了门往传送阵的方向去了。

    第24章 倾金壘(四)

    荆苔从传送阵里出来,冷不防眉上一凉,他伸手摸去,摸到冰冰凉凉的一滴,碾了碾,是雪,他下意识抬眼,原来再次飘起了大雪。这预示着参光已经在靠近——轮到参光出巡时,便会天降雨雪,翥宗靠北,比起其他地方更寒冷,如今这场雪也算是意料之中。

    翥宗高崇肃穆的大殿如今披红挂彩,花团锦簇,飘扬的白雪显得那红色更为鲜丽而明艳。周围的人渐次变多,数条黑螭游动,每条黑螭消失时,都有一队人显出身形,然后满脸喜色地互相寒暄,荆苔扫了一眼,都觉得陌生。

    柳霜怀和管岫还在大殿前笑脸相迎,看上去忙得紧。

    荆苔这才发现自己忘了问徐风檐具体的位置,但他也没有出声问其他人的意思,拢着袖子原地又站了会儿,路过他的人有很多奇怪地回头,偶尔有几个猜出他是谁,但谁都没有停下来问一句,只用着他们闪着精光的眼睛觑来觑去。

    直到一个光头和尚笑眯眯地站在荆苔面前,他一身素禅衣,心宽体胖似的,腰上还有个酒葫芦,看上去简直不伦不类——不像个和尚。

    这光头和尚打了个佛号:“施主?”

    荆苔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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