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节(1/2)

作品:《十六蓂

呢?

    他只记得甘蕲问他去不去喝酒,然后不喝酒的他莫名其妙地答应了,然后就出了门,然后在山林间走动,然后……

    然后什么来着?

    荆苔狠狠掐了一下眉心,也没想出这药香从何而来,倏地他叹口气,醉酒了吃药,可真是和那个长辈如出一辙。

    等等,哪个长辈?

    荆苔用食指尖在额角轻轻敲击,一些藏在深处的记忆随着这敲击显出模糊的影子,就好像在迷雾中看到了些微的光亮。

    那仿佛也是一场宴会,有很多人,很多吃食和酒水,自己乖乖地站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身边的那位长辈说:“你怎么还喝酒了。”

    “是风檐,是么。”他肯定道,“你脸都红了……第一次的话,一会劲上来了怕是会不舒服。”

    迷迷糊糊中,荆苔感觉到这人掰开了自己的手掌,塞进来一枚药丹,然后说:“去外边转转吧,吹吹风醒醒酒,把这颗丹药含着,别急着吞。”

    那只把自己推开的手小指的部分光秃秃的,少了一根指头。

    江逾白正想找个人躲,冷不丁就看到倚在窗上的荆苔,大喜,找到了救命稻草一样:“哪有!小师叔都醒了!”

    绯罗霎时动作一顿,手脚灵敏地把捏好的雪球弃在地上,恍若无事道:“小师叔,您终于醒了,需要我们把师伯师叔们叫回来吗?他们和凝云君什么的去说话了。”

    荆苔摇摇头,顿了顿,道:“我昨晚,是怎么回来的?”

    朱砂重新藏回姐姐的身后,只露出一双兔子似的眼睛,朱弦道:“您从宴上出去后,不知道去了哪,师尊还为此把我们骂了一通。”

    荆苔闻言咳了一声,眼神流露出“不好意思”。

    绯罗快人快语:“这有什么的。若是徐师叔一天不骂我们,不说他自己,我们都会浑身不自在。”

    “就是。”江逾白终于有机会收拾惨败的自己,一边抖雪一边道。

    朱弦继续说:“师尊一直等到深夜,才看见那位鱼……”

    朱砂弱弱地说:“鱼矶君。”

    “嗯,对,就是鱼矶君。”朱弦点点头,“他扶着您来的,您是醉了没看见,师尊差点要和鱼矶君打起来——也是幸亏尊主也在等您,见势给拦住了。”

    醉了?

    荆苔不敢置信,他知道自己是绝对不会碰酒的,这怎么还能醉呢?他严肃地皱着眉头,觉得这件事需要同甘蕲好好地聊一聊。于是他点了点头:“好了,没什么事了,你们继续。”

    说着他已经开始动手关窗,江逾白还在和身上的残雪做斗争,闻言整个人都在原地定住了,僵硬地扭头,难以相信:“……小师叔,继续?您就这样不管我了?”

    绯罗已经开始掩嘴笑,只见那几近完全阖上的窗子忽然停顿下来,江逾白满心欢喜,以为自己说动了荆苔:“说了吧?小师叔不会不管的!”

    然而荆苔并没有出来,从窗子最后的缝隙里飞出一道灵符,直直贴到江逾白身上,他遍身白光一闪,浑身的残雪一时全都干净了。

    江逾白一愣,眨了眨眼睛,听窗子里的荆苔说:“不急着叫,等他们回来了来告诉我就行。”

    绯罗忙道:“哎!好嘞!”

    然后这四人就听“砰”一声,窗子冷酷无情地完全阖上了。

    江逾白过了半晌、等绯罗的雪球又一次地砸在身上,他才发出一声惨叫,刚刚被清理的衣服又很快全都是雪了。

    荆苔等到夕阳西下也没等到王灼和徐风檐回来的消息,反而绯罗抱着一只透明的银鹿来敲门,对荆苔说:“师伯师叔叫我们过去呢,就在大殿,今日是扶英宴的正日子。”

    银鹿舔了一下荆苔伸出的手指,接着就消散了。

    荆苔点头,拐到屏风后把厚衣服裹上,对绯罗说:“走吧。”

    绯罗忙不迭跟上,觑着荆苔身上的衣服,想了又想,还是没忍住,问:“小师叔,您很怕冷吗?”

    荆苔踅过墙角:“不怎么怕。”

    “那为什么徐师叔老叫您穿这么多?”

    荆苔脚步一顿,片刻道:“都是些往事,我也记得不清楚,不过也罢了。”

    “噢。”绯罗没有问下去,因为江逾白和俩姐妹已经在门口等着了,叽叽喳喳,眉飞色舞。

    荆苔带着他们走到阵法内,摸了一下黑螭的头启动阵法,再走出来时,已经又到了大殿外。

    徐风檐这回没在殿内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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