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节(1/2)

作品:《十六蓂



    “那更不行了!”空无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奇奇怪怪、突破极限的东西,差点儿没从原地蹦起来。

    甘蕲冷冷地反问:“嗯?”

    一个字中带着不知是多少威吓的意思,空无又连忙改了说法:“荆施主说得对,一间,一间最合适了,我们这些不请自来的人,还是不要多麻烦你们才对。”

    南风知我意

    行藏的眼神在他们几人身上来回逡巡,最后耸耸肩,似笑非笑:“当然可以。”又道:“等殿下缓过来些,会准备宴席为诸位接风洗尘。”

    “那怎么好意思呢?”甘蕲笑吟吟地说。

    行藏“嘁”一声,一边梳理尾巴上的毛,一边哼着小曲儿准备去看看那位生气的殿下,临走前多次重复,拜托他们若是得了云后的消息,一定要告诉他。

    “这是拯救一场伟大的、日久弥新的爱情。”行藏神秘地说。

    四个人目送行藏的身影消失,荆苔赶着其余人先进屋,发现甘蕲负手在纵目远眺芣崖光景,认真倒显出了几分落寞。

    荆苔走近,轻声问:“在看什么?”

    甘蕲摇头,眼神还是没收回来:“只是觉得这里很眼熟。”

    “哪里都觉得眼熟。”荆苔半真不假地说,“你的机缘好像遍布天下。”

    “不。”甘蕲听了这话却立刻扭头,一双眼睛仿佛隐隐地透红,就在这一瞬间,当归那双猩红的、仿佛含着火与血眸子在荆苔眼前闪过,他微微一愣,却听甘蕲的声音近在咫尺,“纵然千头万绪,我的机缘抽丝剥茧,究竟也只是系于你一人之身。”

    甘蕲的声音压得很低,仿佛不想要其他人听见,瞒过日月星辰,甚至瞒过世间的风和火流,瞒过山崖间的花香和蝶影,而只想让荆苔一个人听见,最后像水汽被分风吞没,就此付与在这个飘着桂香、迸着火星的夜晚。

    荆苔没说话,甘蕲退开一步,像没说过这话似的微含笑意:“进去吧。”

    楼致已经有点儿犯困,好不容易能有地方坐,现下撑着胳膊坐在灯边,眼皮直打架,听见声响又猛地睁开眼:“纤鳞君!鱼矶君!那个云……”

    他话没能说完,因为荆苔一指抵在楼致的唇上,示意他噤声。

    甘蕲手脚利落地三下五除二一将门窗俱合上,用刚刚从荆苔怀里掏出来的数张朱符结成隔音阵法,一模一样的朱符他使来也并不温和敦厚,反而刀光剑影。

    荆苔这才松手,拣了位置坐下,问:“那鸟呢?”

    “飞走了。”楼致无辜道。

    楼致说,就在那应鸣机以妖王身份现身之时,一群妖兵破开妖群,直冲着他们而来,那灰鸟就在这个鸡飞狗跳的时候飞走了。

    “也不知道它怎么就会飞了。”楼致苦着脸。

    “它当然会飞。”甘蕲冷笑一声。

    楼致一愣:“什么意思?”

    空无抽他暴栗,疯狂提示:“云后,云后啊!”

    “您是说——云后?”楼致捂着被敲得发红的额角,“可他们不都说云后很美吗,还很暴躁,怎么会是那只刚破壳的小灰鸟?”

    “就是。”甘蕲抽了根银筷,拨弄银箔灯的灯芯,低头把星沫吹散,“美丽绝伦的青鸟、灰扑扑的破壳雏鸟,怎么想都想不到一块儿去,对吧。”

    “少说些吧。”荆苔倒了一杯茶,推到甘蕲面前。

    甘蕲笑了一笑,耸耸肩,在自己嘴前比了一个叉,乖乖低头喝他的茶去了。

    空无疑道:“如果那丑鸟确实是这所谓的云后,那怎么还能在芣崖外头呢?不是说凤羽是唯一的凭证。”

    荆苔吁气道:“这也是我……我们刚刚所想的,算是疑窦之一。”

    “那之二是?”

    甘蕲咬着杯沿含含糊糊地说:“别忘了在紊江翥宗见着的水龙和火凤。”

    “并未见着什么龙啊。”楼致道。

    “这还不够让人疑惑的吗?”甘蕲的尖牙擦过白釉,“再者这妖王妖后也是,若是真感情,吵吵架算什么。云后能做出自己绑着红绸来求娶的事,这份魄力着实了不起,不然妖王那样高傲的性子,饶是他青鸟如何美丽漂亮,怎么会有这段佳缘。既能如此,换做我,就是宁愿死在爱侣手里,让他喝尽我的血和骨髓,咬干净我的肉,也不会因为什么劳什子吵架而跑到芣崖之外。”

    甘蕲的眸中闪过一丝红光,牙齿轻轻磕在杯沿之上,莫名让人心慌,他好像在压抑着什么,这让空无和楼致一块儿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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