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1/2)

作品:《国舅所言极是

帮子不相干的人在这儿寻欢作乐。

    李景成收回视线,没有作声。

    席间不少人都找刘鹤年问过,说是李景成怎么板着一张脸,是不是这两年打仗,枯燥的军营生活把性子给磨没了。

    作为李景成的死党,刘鹤年听之一笑,表示李景成向来都是这个死样,只不过这些年来为获取某个人的信任,故意装作好像很善言谈的样子来,实则背地里沉默寡言的很。

    “好歹也装出点开心的样子来啊,大家都在这儿为你庆祝呢,更何况这十年来,你多辛苦。”

    八年卧薪尝胆,李景成披着羊皮瞒过所有人的眼睛,精心布下这个骗局,这是任谁看了都要竖起大拇指夸赞一句不容易的。

    刘鹤年长长抒了口气,在李景成身侧坐下,忽然一脸嬉笑看向他:“还是说,原本今晚上你有其他打算的?”

    说罢,那双桃花眼不怀好意地冲李景成眨了眨,随后伸手揽过他的肩膀,刘鹤年举起酒杯:“哎呀不早点告诉我们嘛,要我说你这两年在军营也憋坏了,要不要兄弟给你找两个瘦马搞一搞?”

    这话说完,刘鹤年就发觉不对劲,继而改口:“对对,你好龙阳,那就小倌儿?”

    李景成看上去脸色并不好,他推开刘鹤年揽住自己肩膀的手,起身将杯盏中的酒水仰头一口饮尽,随后抛下一句:“走了。”

    吃了个闷憋的刘鹤年砸吧几下嘴,有几个人过来询问怎么回事,刘鹤年只好帮他打圆场:“说是乏了,刚打完仗回来,挺累的。”

    实则刘鹤年忖度他应是去老相好曹岳的坟墓前祭拜了。

    这是好几年前的旧事,当时李景成与曹岳成双入对,谁都晓得这两人有点那什么意思,只不过造化弄人,曹岳被贬死在途中,也促成李景成策划篡位复仇,彻底推翻先前的统治局面。

    百姓们只知道歌颂如今皇帝的功德,却未料到这位名不见经传的国舅,才是这一切的幕后使者,天下有如今的太平盛世,少不了李景成的功劳。

    “没事没事,咱们喝咱们的,继续啊。”刘鹤年高举手中杯盏,吆喝几嗓子,席间又恢复先前的热闹,实则有无李景成,也没什么区别。

    走出繁华酒楼,寒风雪珠子一个劲地往面儿上扑,李景成伸手推却了老管家递来的鹤氅,声称自己要走回去,醒醒酒。

    于是空荡荡的街道,有一抹黑影像是游魂般在提灯行走,灯盏里散发的微弱灯光照亮脚下在雪地里留下的足印,尽管天寒地冻,他行走的步伐始终稳稳当当。

    直到漆黑的巷子口里,一只雪球“砰”地声砸中他的袖侧。

    李景成猛然止住脚步,岿然站立在那儿,视线来到了那个漆黑的巷子口,大把大把无尽的黑暗像是随时都能够将人给吞噬一样,越是凝视着它,越是想要探究竟它的真实模样。

    巷子里传来几声孩童的嬉笑打闹声,他循声望去时,漆黑的巷口,什么都没有。

    李景成收回视线,在即将迈开脚步的时候,又转头向那个巷子口看了眼。

    他想起建平六年和小胖子在皇宫后花园打雪仗的场景。

    “国舅,国舅来打朕啊,哈哈哈哈,打不到吧。”小胖子虽然生得圆滚滚,可行动敏捷,躲闪间丝毫没给李景成砸中的机会。

    现在再回想起来,李景成印象最深的,只有那白皑皑一片的雪地,和他怎么也止不住的欢快笑声。

    李景成摇了摇脑袋,收回思绪,提灯继续走在回去的路上。

    ……

    依旧是距离皇宫十万八千里的这处镇子。

    梁晔帮忙洗碗打扫后便自己打地铺睡觉,许桃坐在炕上打了好久的络子,终于熬不住睡意也躺了下去。

    因为这处宅子挪不出第二个房间,许桃这两年都是跟梁晔同屋不同床睡在一块的,两年里梁晔从未作出任何侵犯许桃的事情,甚至会因为许桃身体不舒服,主动抱着被褥枕头去厅堂睡。

    望着床榻下打地铺躺着的梁晔,许桃神情凝重。

    当年梁晔在许桃家最困难的时候伸出援手,纳她为妃也让许家一路高升,尽管这两年梁晔已不再是皇帝,可许家并没有受到什么牵连,许桃知道,是梁晔两年前还没疯的时候,力挽狂澜所做的结果。

    她一个妇道人家,没有权利与金钱,她所能想出的报答梁晔的方法,就是陪在他身边伺候他,以及……

    “阿晔,你睡了吗?”许桃小心翼翼地询问。

    “嗯。”地上的梁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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