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1/2)

作品:《国舅所言极是

显刘鹤年并不支持他辞去所有朝中事务,只当个闲散游民的,故而摆手推拒了他这番说辞,只道:“我可不是曹岳,无论你出了什么事都第一时间挡在你面前。”

    执盏的手微微一滞,向来提起这个名字都会神色隐晦的李景成,头一回抬头正视了刘鹤年看好戏的目光。

    然后缓缓道:“我这次回来,没去看他。”

    他这次打仗回来,没去曹岳墓前祭奠。

    甚至这两年匆匆岁月蹉跎,他也鲜少想起过这个名字。

    这回轮到刘鹤年心里不是滋味了。

    他握着小酒杯,看着跟前这个心狠的男人,眼神相当的意味深长。

    【作者有话说:日夕北风紧,寒林噤暮鸦。

    是谁谈佛法,真个坠天花。

    呵笔难临帖,敲床且煮茶。

    禅关堪早闭,应少客停车。——清+大须】

    第九章 与我无关

    晨起时,窗外东边露出鱼肚白,朝霞绚烂。

    宿醉弄得李景成迷迷糊糊从榻上起身,猛地一个激灵。

    想起今儿有早朝,怕是已经误了时候。

    都怪那杀千刀的刘鹤年,昨夜逮着他喝了好几盅酒,硬拉着他叨咕这两年朝中诡谲局势。

    对此,李景成全程都在心里嘀咕:关老子屁事。

    今儿本就是去大殿同皇上说卸职一事,李景成清楚自己无须早去,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和亲外甥梁暄演一出感人至深的致仕大戏。

    戏,他演了八年,已经演够了。

    赶紧卸完职,他好去过清闲日子。

    故他进轿子前,特地抬头望天,思忖着这会儿早朝该进行到什么阶段,嘱咐老管家先去另外个地方。

    华轿不疾不徐地走在路上,李景成闭目养神,琢磨起昨晚刘鹤年拉着他说的一堆有关朝事的话。

    梁暄篡位不过两年,朝中从上到下换了个血,也不知他是担心宝贝皇帝的位子再被谁抢了去,梁暄绝不肯用外人,所有职位除却几个动不了的,全部任用身边亲信,企图编织这样一张势力网来维稳自己的地位。

    “还真是应了那句狡兔死走狗烹,不过半月,当初拥护他的那帮臣子被他砍头的砍头,抄家的抄家。皆被他一句话给搪塞了去。”

    昨夜酒馆,刘鹤年谈及此事连连摇头。

    “皇上说,当初是你们把废帝从龙椅上拽下来的,谁晓得日后你们会不会把他撵下去换谁当皇帝。”

    毕竟不是正儿八经即位诏书宣布的登基,篡位的理由和手段也都相当不齿以及卑贱,造就梁暄如今这多疑猜忌的性子,倒也不算奇怪。

    李景成双手交握,左手食指轻轻敲打着手背,觉得这事蛮好玩儿。

    轿子走在虹桥底下,京城最繁华的地方,四处嘈杂声涌来,李景成端坐在轿内,能够想象民间早市的热闹。

    直到晨风携着寒气撩起那一小面帘子,他抬眼,一下便瞧见虹桥底下那间名为“张三绿豆糕”的铺子。

    他全部视线都定格在那间卖绿豆糕的铺子上,直到风逝,轿帘重新盖下。

    轿内又重归昏暗。

    他依旧保持先前那副双手交握,腰身笔直的姿势,左手食指却停止了轻松愉悦的敲击。

    前方轿子猛烈晃动,停下。

    早市热闹,川流不息,难免会撞上百姓,李景成向来不计较的。

    但老管家的脑袋探进来,神色凝重,看样子不是一句“算了”就能解决的事情。

    “若是伤的重,赏些银子……”他缓缓开口。

    “里头坐着的,可是国舅爷,李大人!”一句凄惨的女声打断他,随后外头便响起老管家与她的争执。

    “国舅老爷!国舅姥爷求求您,民妇许桃在此求求您,求求您!”妇人嗓音沙哑粗嘎,几度泣不成声,半张轿帘被支棱起,外头伸进来一只瘦骨如柴的手。

    “求求您救救……救救他……求求您……”

    那手背上布了好几条血痕,指甲缝里嵌满脏泥,五指细得就剩层皮包骨,颤巍着,狰狞着,朝李景成伸去。

    李景成下意识将身子往后移。

    “阿晔他,阿晔他昨晚被关进了牢里,国舅老爷,救救他吧,求您了救救他吧!”

    终于,许桃半个身子挤进轿里,李景成当时瞧见的,就是一位体形瘦弱,头发凌乱,眼睛红肿的妇人,身着粗麻衣,跪伏在自己脚下。

    “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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