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1/2)

作品:《狼占鹊巢

动人。难怪人是万物之长,每天的乐趣真多,不像自己,也就做做衣服、拦路打劫之类的。

    山美把画拿给十郎看,后者并不感兴趣,只是淡淡地瞥了几眼。他好奇道:“你是头狼,每天过着妻妾成群的生活,肯定很开心吧?”

    “我没有妻妾成群。”十郎摇了摇它沉甸甸的大脑袋,“在你看来,我就这点追求吗?那我和村头的傻狗有什么分别。”

    “可是,人也追求这些啊,他们还是万物之长呢。”山美点了点画册上的男女。

    “人所追求的,是这些背后的东西。”十郎脑袋搭在前爪,说出的话艰深晦涩,“画上的事,他们年纪大了之后,就几乎不再做了。可是,他们还会厮守在一起,死了也要葬在一起。甚至于,一个先死了,另一个会随之而去。从画上,你只看见春宵一刻,却不知,人能从一刻中体会到永恒。”

    山美略感不屑:“我懂啊,市井里的说书人,也爱讲这些东西。痴男怨女,儿女情长。可说破天去,常人也只活短短几十年,何来的永恒呢?”

    “那是一种感觉,看不见摸不着。”

    他调侃道:“你懂这么多,怎么还让人揍成这德行?”

    十郎张开血盆大口,慢悠悠地打了个哈欠,淡然而对:“流年不利,不小心碰到道士布下的天罡伏魔阵,受了点小伤,所以才被那死和尚捉住了。”

    “天刚是谁,他为何要抚摸着你?”山美困惑地歪头眨眼,神态娇憨可爱。

    “不是抚摸着,是伏魔阵。等你遇见,就知道它的厉害了。”

    中午时,山美提着锄头下山劫道。

    蹲守许久,蹲到个赶路的书生。他双腿如蚁噬般阵阵发麻,刚从草里冲出来,就不小心跌了一下,扑通跪在对方面前,口中却凶恶地高喊:“打劫!”

    书生没见过跪着劫道的,惊得连连咳嗽,旋即笑道:“我没钱施舍给你,而且我看你遍身绫罗,比我强多了。”

    说罢,书生抖抖袖子,几枚铜板叮当作响。山美打量他,揉着腿起身,发现他的确很穷。一双露脚趾的破鞋,一身粗布衣和一个褡裢而已,看得人想接济他一下。

    “算啦,你走吧。”山美叹了口气,从腰间抽出那本“啥啥啥啥三十六啥”,卷一卷塞进他的褡裢,唇角勾起一抹恶意的笑,“我不识字,送你看吧。”

    “书吗?多谢,我平生最爱读书。”书生大喜,干净苍白的脸微微发红。

    “晚上再读。”山美抿唇窃笑。

    “我没钱买灯油,还是白天读更好。”

    目送书生竹竿般瘦削的背影走远,山美笑得顿足捶胸。回去的路上,他捉了几只野兔。此举惹得邻居兔妖有些不悦,毕竟满山野兔都是他的血脉。

    其实,山美也懒得捉兔子,不过他有自己的考虑。万一以后遇到麻烦,他可以请这只大野狼出头帮忙。

    “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

    乌善小在梦呓中悠悠转醒,身下是一个人温暖的掌心。残阳如血,映在它微微焦糊炸开的羽毛。它一跃而起,舒展双翼,痛心地打量着自己。

    “靠,我像一只烧鸡!我晕了多久?”

    温寒把烟叼在唇间,瞥一眼手机:“五分钟吧。”

    乌善小使劲晃晃脑袋,想起晕倒前男人说的话。它扇动翅膀,轻巧地落在对方膝头,冷声质问:“你伪装得很好嘛,嘴里说帮忙,却在关键时刻掣肘。说,为什么提醒那混蛋?!不然我就,我就——”

    它悲哀地发现,自己好像威胁不了这个男人。

    “你就怎样,把鸟屎拉在我裤子上?”温寒轻轻朝它吐出一口烟,在弥散的烟雾中深沉地笑了,随手捏起一只小虫放在掌心,“乖,别吓唬我,先吃点东西吧。”

    “别打岔,回答问题!”乌善小愤而挥翅,拂开他的手。

    “那大姐一家,只要把官司打到底,就会拿到应有的赔偿。”温寒弹落烟灰,肃然取代了脸上的戏谑,语调低沉,“任何人,都有通过法律途径解决问题的权利,包括王强这个败类。”

    “没错,但他会拼命拖下去!他在钻空子!”乌善小厉声吼道,随即转动小脑袋左右顾盼,怕被人看见喜鹊说话。

    “只要他们坚持下去,用两三年的时间打完所有官司,结果一定是好的。”温寒浓眉微蹙,慢条斯理地说,“未来,这个案例会被注意到,为改进、简化工伤仲裁的流程起到很大作用。让所有老板都不能钻空子,不能通过反复的诉讼来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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