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它送到淮郡县令的手里。”

    暗卫恭敬接过,身形闪忽在原地。

    窗口一阵微风划过,地面上跪着的人已经走远。

    陆经年站起身,迎着寒风站立在窗口,冬天的风刺骨寒凉,他的眼睛也逐渐幽深不见底。

    路已经在铺,一切的努力都不会白费。

    叶国能救,百姓能活。

    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他总会完成自己心中理想。

    陆经年长睫微垂,遮住眸底的冰冷算计。

    “布谷——”

    窗外的树梢上传来布谷鸟轻鸣的叫声。

    陆经年被叫声吸引,还没有偏头去看,就意识到了不对劲——现在是冬天,哪里来的布谷鸟?

    他面色骤变,灵敏从窗边闪开,纤长的手从一旁一挥,牢牢关上窗户,手指翻转间藏在袖中的匕首已出。

    陆经年面色凝重,藏身于一道缝隙墙缝里,用墙壁把自己的后背护住,警惕的观察四周。

    他正想开口喊人,一道低低的叫声从禁闭的窗户口传来:“唉!我就是逗逗你,反应也太大了。”

    顿了顿,那道声音又道:“你把匕首放下,也别喊人进来,我从窗户这里爬进去。”

    陆经年皱眉:“三皇子?”

    窗户被一双手打开,林风俊俏的脸出现在窗户口,脸上笑眯眯的,脆声道:“怎么了?”

    陆经年放下心,把匕首藏回袖口里,直起身子不悦道:“下次直接喊我便是,三皇子哪里用这么幼稚的手段。”

    林风一跃而起,灵活的钻了进来,道:“叫我林风,别叫三皇子。”

    他又不是那个傻逼三皇子,这听得怪膈应的。

    陆经年当耳边有人放了个屁,听听就过去了,冷淡道:“三皇子来臣这里做什么?”

    “给你送个东西。”

    陆经年闻言疑惑看他:“送什么?”

    林风掏出一个油纸袋,里面装着厚厚的果干,他笑道:“今天儹越了,来送东西赔礼道歉。”

    陆经年一愣:“果脯?”

    “嗯呐,亲手做的。”林风走上前要拉他,结果碰上前一秒想起陆经年对男人之间的碰触有心理阴影,面色自然的放下手,指着桌案,“坐下说,站着不礼貌。”

    陆经年抿唇,他确实重礼,林风这么说,他也只好顺着人坐下。

    待到两人就坐,林风把桌案上的糕点扒拉到一边,把自己的果干放在中心位置,移到陆经年面前。

    “今天你光顾着生气,看着烦闷不乐,还没有仔细尝尝我做的果脯,我来赔礼道歉,你别往心里去。”

    陆经年没想到这个人看着大大咧咧,结果对自己的心情这么注重,白天心里的烦躁一扫而空,成了哭笑不得的无奈。

    “我没有生你的气,我烦躁是另有其事。”

    林风笑弯了眼睛:“我知道,陆相忧国忧民,烦心的都是大事,林风只能用这种方式哄你开心。”

    ——“别皱眉了,笑一个。”

    很奇怪的,陆经年心情在变得轻快,对于这种类似调戏的要求也没那么反感,居然嘴角真的流露出一丝笑意。

    陆经年有一种很复杂的气质,干净纯粹里夹杂着冰凉的算计,周身明明如柔波般温和,可是更像是伪装过后的温柔,加上本性里执拗到几乎偏执的性格,似乎都在为他增色。

    清傲高洁,又复杂难辨,这么浅浅的笑起来,有一种奇异的吸引力。

    就像腐地里生出的兰花,生于血臭腐地又过于洁白无瑕,看着怪异又和谐。

    林风得偿所愿,眼睛一亮,啧啧称奇的看着陆经年嘴角的笑意,再看看对方过分清丽出尘的脸蛋,被好看的说不出一句话。

    林风也见过不少美人,时空局里排名顶尖的美人他也见过,见过真正清高出尘,绝美脱俗的仙君,可是心里对于美的欣赏总是找不到最合适的那个点,唯有陆经年,他一看就喜欢到点上了。

    对于这个,他觉得可能是磁场之间的相和。

    算是自己见过的美人里最符合他审美的了。

    像是带着毒刺的天山雪莲,又或者腐烂沼泽地里绽放的百合,那种清美但毒辣感让人欲罢不能。

    林风脱口而出:“陆经年,你真的……”很好看。

    他改了口:“你真的……挺伟大的。”

    陆经年以为他在说自己操心劳力的公事,道:“在其位,谋其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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