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江秋声立马修书一封,派人送往京城,又亲自挑选了一队精锐,护送李承霖回宫。

    李承霖安然回到宫中,太后又惊又喜,眼眶刹那就红了,却还是忍着泪水,长舒一口气道:“孙孙受苦了。”

    “皇祖母,承霖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您了。倘若是上天注定要承霖去泉下陪伴父皇母后,承霖便也认了,可此番落水,不是意外,而是有人故意为之。承霖是为父皇去取青河鱼,父皇若泉下有知,恐怕也不得安息啊。”

    “竟有此事?”

    “是谷子推承霖入水,可他一个奴才哪有那么大的胆子,定是有人幕后主使,还请皇祖母为承霖做主。”

    “岂有此理!来人,传谷子觐见。”

    最后当然是没能查出个所以然来,谷子一口咬定是他自己恨透了皇太女,畏罪自杀,太后无法,治了同行守卫之罪,罚的罚,撤的撤,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李承霖咬咬牙,却也无可奈何。

    本以为事情到这里就结束了,谁知祸不单行,老天爷对李承霖似乎过分苛刻。

    李承霖的舅舅——夏执夏将军,在执行任务时不幸被山石砸中,砸断了双腿。

    而不久后她的外公——夏丞相在上朝途中马匹受惊不慎摔下轿,摔破了脑袋,当场死亡。

    而夏执闻此消息,又气又悲,伤口血崩,任是华佗在世也无力回天了。

    夏家满门风光,一朝大厦崩塌,悲矣,叹矣。

    年仅十四岁的李承霖,在这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内,先后失去了父亲、母亲、外公和舅舅。

    不仅如此,她身为皇太女,先帝驾崩,理应由她继位,可先帝轰然离世,她前去青阳郡取鱼消失了一个多月,众人只以为她早已溺毙,守旧推崇燕王李承贺登基。

    等她从青阳郡回来,母族势力也分崩离析,纵她有心也是无力。

    于是,李承霖成了长公主,陈太后成了太皇太后,舒贵妃成了舒太后。

    李承霖经历了这一切,只觉得天都塌了。

    她面容呆滞,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

    命运何其不公!为什么是她?为什么偏偏是她!

    “哈哈——哈哈哈哈哈——”

    李承霖哀极反笑,倒把太皇太后吓得不轻,连忙把她拥进怀里,抹了抹泪道:“孩子,哭吧,哭出来就不难受了。”

    李承霖这才放声大哭:“皇祖母,承霖没有父亲母亲了……承霖什么都没有了……”

    太皇太后拍了拍李承霖的背,满是心疼地说:“有祖母呢,祖母在呢。”

    李承霖抱紧了太皇太后,哭了许久也不肯松开。

    悲痛之余,李承霖也很清楚,背后之人是冲着她来的,不曾想她被人救下逃过一劫,而母族却被连根拔起。她身为女子却从小被立为储君,宫中不少人都眼红,如今没了母族的荫庇,她在宫中行走如履薄冰,不得不小心谨慎了。

    太皇太后则是她唯一能依仗的了,她一定要牢牢抱紧这棵大树,活下去,好好地活下去,找到证据,为至亲之人报仇。

    转眼十几年过去,李承霖羽翼渐丰,却还是无法手刃仇人。

    世间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仇人就在她眼前晃悠,可她竟找不到一丝证据,更找不到一个时机,始终无从下手。

    在这桃花盛开的季节,李承霖平白又添了几分愁意。

    不多时,前太女诸率秦时元经过通传,终于进入永安宫,到达李承霖跟前。

    秦时元不敢直视李承霖,毕恭毕敬地向她行了礼:“殿下,属下得到消息,信差已携着画像陆陆续续地从青阳郡出发了,不日便可送至宫中。”

    “有多少?”

    “据殿下的描述,又经户部统计,符合的共有三百七十五名。前往青阳郡的几位宫廷画师已画完一百九十九幅,如今仍在起早贪黑地画。”

    “这事皇帝知道吗?”

    “谁也不知,户部那边对外说是户籍补充,而画师那里对外只说是采风。”

    “甚好。”

    李承霖嘴上说着“甚好”,心里却疑云成团,她始终想不明白:当初,她明明告知了那个女子自己的姓名。李承霖,世间能有几个李承霖?东越除了她这个曾经的皇太女,谁还敢取名叫李承霖?可她为什么不带着信物来找她呢?

    是不想沾惹皇家?还是已经……

    李承霖拼命摇了摇头,她是个有恩必报之人,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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