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1/2)
作品:《夫郎赘婿又在硬饭软吃》
吉时将至,他要去准备迎接自己快过门的新相公了。
***
刚在院子外站住脚,温野菜就听到了一群孩子的笑闹声,与牛车的轱辘声。
他跳上自家门口的一块大石头,从事先准备好的钱袋中掏出一把喜钱,高高抛洒出去。
“抢喜钱咯!”
无论男女老少,顿时都挤作一团,这钱可是白给的,哪怕只有一文也是赚!
喜钱如天女散花,自四面八方落下。
不远处,一辆带车棚的牛车适时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车棚外坐了一个赶车的汉子,此外还有一个打扮地花枝招展的婆子。
见此情形,村民的议论声逐渐响起来。
“菜哥儿真是大方,这喜钱少说洒了百八十文的,还舍得花钱雇牛车去接新相公。”
“可不是么?听说之前光彩礼就给了二十两银子!”
“二十两?!别人家娶媳妇都没有这么大手笔,我看他一个老哥儿,就是打肿脸充胖子!”
“哎呦,你可小点声,若是被那悍哥儿听见了,当心他放狗赶人,一会儿咱几个连酒席都吃不成!”
……
这些议论淹没在嘈杂的人声里,温野菜倒是压根没听到。
他专心致志地望着牛车,心下殷殷切切。
然而等到车子越来越近,他却觉得哪里不太对。
按理说媒婆这种角色,平日里就算没有喜事临门,也向来是见人三分笑的。
然而眼前这位花媒婆,煞白了一张脸,整个人愁容满面,怎么看都像是遇见了不好的事。
至于那赶牛车的汉子,同样神色凝重。
温野菜看在眼里,猎户的直觉起了作用,顿时生出不祥的预感。
哪知这份预感很快就成了真。
只见牛车一停,那赶车的汉子便率先跳下了车,随即满脸嫌恶地看了车厢一眼,恨不得离得远远的。
至于头戴大红花的媒婆,更是像个大花蛾子一样,跌跌撞撞地“飞”到温野菜面前,双膝一软,竟是直接跪下了!
没等在场所有人反应过来,这花媒婆已扯开嗓子,哭天抢地叫唤起来,嘴上说的话令在场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菜哥儿,是我花婆子对不起你啊!都是这姓喻的小郎中福薄命浅,注定和你无缘,他……他居然……”
眼见她掐着哭腔,嚎了半天也没说出喻商枝究竟怎么了。
温野菜神情一变,面沉如水地看向了牛车。
只见车帘被风卷起,隐约可以瞧见里面有一个人影,一动不动地歪倒在座位上。
他一把拽起花媒婆的胳膊,质问道:“你这婆子,赶紧实话实说,喻商枝他怎么了!”
花媒婆却一味地拿手帕抹眼泪,支支吾吾地不敢言语。
见状,温野菜终于耗尽了最后的耐心,他当即甩开花媒婆,大步流星地朝牛车走去。
走到车旁后,他扶着车架,利落地一跃而上,伸出手一把掀开了车帘。
青天白日下,车厢里的情形任谁都看得一清二楚,顿时惊呼声四起!
“死人了!死人了!”
有那好事的扯着嗓子喊起来,更远处的人得了消息,纷纷再也不敢上前。
“哪有新郎倌死在成亲路上的,这可是大凶!快走快走,离这里远点,当心沾上脏东西!”
原本热热闹闹来吃席的村民们,转眼间一哄而散。
只剩下小部分好奇心重还胆子大的,揣着手站在门口大树下,继续抻着脖子观望着。
连围观的人都如此反应,离得最近的温野菜哪能看不出问题。
只见车厢里的男子脸色青白,双目紧闭,唇角还有一丝蜿蜒的血迹,胸前衣襟和衣摆上亦有团团暗红,怎么看都像是已经咽了气。
温野菜指尖颤抖,深吸了好几口气,才转身看向一脸惊恐的花媒婆。
“花婆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花媒婆哭丧着一张老脸,跌坐在原地讲道:“老婆子我哪里知道呦!本来上车的时候人还好好的,可走到半路,他就在里头喊肚子疼!我寻思只是吃坏了肚子,又怕误了吉时,就催促车夫赶紧赶路,让他先忍忍,到了地方再说。哪成想……哪成想又走了半个时辰,车厢里就没动静了,我再一看,可不就是人没了!”
无论花媒婆如何解释,人都已经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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