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1/2)

作品:《浪漫悖论

迷糊糊地,还没缓过来,但还是会很小心翼翼地握着女人的脚踝,有时候很随意地坐在酒店地上,有时候很艰难地挤在车里,就着月光,就着昏暗灯光,仔仔细细地给女人涂上药膏。

    而女人却毫不在意,直到一根飘散着熟悉味道的烟燃烬,才在高密度的烟雾里撑着下巴,懒懒问她,

    “就这么在意?”

    而在小镇买到马丁靴的那天,付汀梨在店里寻了一大圈,没找到合适的。

    正踌躇着。胖胖的老板给她推荐这双,说是在公路上就得穿马丁靴,好穿又耐旧,穿旧了更好看——其实是店里卖不掉的库存。

    可付汀梨还是买下,因为店里只有这一种鞋。就连尺码,她也是信了自己用副驾驶座位下地垫格子的目测,结果买了一双偏大的。

    以至于女人每次穿着这双鞋走的时候,脚步声都很突兀,鞋后跟松松垮垮地拖在地面上,而女人却始终随性地穿着,丝毫不在意。

    不像她,后来时常后悔,也许那时候她该回去问一下尺码,挑选一双更合适更让她坦诚无愧的鞋。

    如果那样的话。

    在她艰难拿着两个汉堡套餐,和一双宽大个性的黄色马丁靴回到车边时。

    就不会频繁将自己的视线投在女人光着的脚上,也不必在后来反复想起被她握住的那截纤细脚踝。

    可事情的发生从不让人预测。

    付汀梨抱着这堆东西,摇摇晃晃地往回走,直到将鞋放在了车门外,手里揣着两个汉堡套餐。才发现女人已经拿着那束从后驾驶拿过来的橙色花菱草。

    巨大的风吹过汉堡纸袋,和在风中摇曳的橙色花朵。女人的头发被吹乱,她的头发也被吹得凌乱。

    被发丝飘乱的视野里,女人蓦然伸手,手指并入她被风吹乱的头发中,缓缓抚摸着,然后说,

    “你要不要和我做?”

    迄今为止,付汀梨仍觉得那个场面记忆犹新。

    不是因为女人手里有毒却漂亮成独一份的加州花菱草,也不是因为她在白色车门里突然托住她的下颌……

    而是因为她把这句明明听起来疯狂的话,说得像“你头发乱了”一样平静。

    明明没有任何情绪,却性感得要命。

    第7章 「汉堡套餐」

    她们在黎明时分遇见。

    到中午,她只是停车买了两个汉堡套餐和一双马丁靴,回来的时候,她就在问她……

    一个这样的问题。

    两个汉堡套餐,汉堡都是简单的美式芝士牛肉堡,但一个是可乐和薯条,另一个是牛奶和鸡米花。

    同人一起吃饭要分享着吃——这是她自小便从乔丽潘身上学到的学问,也一直觉得半份鸡米花和半份薯条加起来,便比单独完整一份要好得多。

    她自小便贯彻这个道理,也一直记着,美味的事物要同人分享,同人分享的事物最为美味。

    这其中,最高限度的,便是记忆。

    在衣兜揣了几个小时的项链仍然冰凉,如同付汀梨在上海冬天永远捂不热的手脚。

    再回到出租屋,她将项链再次扔到那个飞鸟雕塑上,去烧热水。

    第一次用房东送的老式烧水壶时,接冷水溅了满身,又不知道分寸,接多了,水烧开了叽里咕噜地溢出来,慌里慌张地伸手去拿烧水壶,又被烫了一个水疱。

    舍不得钱买烫伤膏,也没心思处理,水疱破了,脓流出来,伤口发炎肿痛,最后转成又痛又痒的冻疮。

    前些天才看着好了些,但出去一受冷,回来端着刚烧开的热水,又开始痒了。

    羊绒棕色手套还整整齐齐地放在桌上,付汀梨犹豫了一会,还是决定戴上。

    谁能想到,大明星送的手套,竟然被她端热水隔热用?

    天光大亮,黎明湮灭。

    但窗外那道清晰的界限并不会轻易消失,划在这些弄堂老旧街楼和熠熠生辉的高楼大厦区之间。

    界限对面,是无处不在的孔黎鸢,是付汀梨曾经拥有过比出租屋大十五倍面积的工作室;

    界限这边,只有付汀梨。

    热水喝完,身子暖了一大半。她摘下手套,拿了手机出来,昨天聚会之后已经被拉进了微信群,这会群里正发着这一周每组的工作安排。

    她默默回一句“收到”,退出微信,打开相册,注视了一会,不知从门缝隙外飘来,还是从窗缝隙外飘来的冷风刮得她耳朵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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