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节(1/2)

作品:《浪漫悖论

图阳光的猫儿?。

    ——不过,用“猫儿?”这么?温顺的动物来?形容这个女人不太合适。

    她很不温顺,有种平静又疯狂的特质,类似在隐匿着什么?的美感。

    她既不像世界上的任何一种动物,也不像这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

    付汀梨这么?想着,又觉得自己的形容未免太过夸张。便?没忍住,笑了一声,然后去把广播电台声音调小。

    里面是一尘不变的《California dreamin》,还?有主持人蹩脚的外语,这次像是阿拉伯语,叽里呱啦的,她一句没听懂。

    于是只剩下那首歌。

    女人阖眼,融下来?的日光顺着风,淌在她轻微颤动的睫毛上。

    随意搭在车边上的手在晃动,手指在随着节奏叩着车门。

    风刮得很大,将女人顺直的长发吹得扬起,正好有一缕发飞过阳光,划开空气,又正好落到付汀梨伸出去调旋钮的手上。

    黑发停留将近一秒,流过腕心,穿过手指缝隙。然后又从指缝中淌走。

    一切都刚刚好。

    付汀梨不可控地想起昨晚,蓝绿色光影的旅馆房间内,女人被汗濡湿的发也不止一次这样经过她的手,她的锁骨,她的肋骨……甚至晃晃悠悠、不痛不痒地垂落到她的尾椎骨上。

    只一缕头发,都有这样神奇的本事,惹得人的每一块骨头都跟着发麻发痒。@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嘀——”

    一声尖锐的汽笛,拽出付汀梨恍惚的思?绪。她慌慌张张地攥住方?向盘,让后面横冲直撞的车先走。

    等车开走了。

    又如?梦初醒般地去看副驾驶的女人。女人像是根本没有注意这个发生在马路上的小插曲。

    付汀梨甚至怀疑,如?果这时候她们意外出了车祸,女人仍旧会这么?懒懒阖着眼皮,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叩车门。

    与?她一同奔赴死?亡之旅。

    ——而且头发仍旧飘得很乱,遮住大半张脸,也不愿意伸手去顺一下。

    付汀梨看了一会,还?是叹了口?气。

    将自己头上戴着的鸭舌帽摘下来?,将女人恼人的发全?部收束起来?,盖在了女人头上。

    她看到女人轻叩车门的动作一顿,而那首《加州梦》还?在半空中盘旋。

    她知道女人会说自己不怕痛。但还?是主动解释,“风打在脸上,要痛的。”

    “我不怕痛。”果不其然,女人这样说,没什么?语气。

    “我怕你痛的嘛。”

    这样一来?一往的对话已?经进行过多次。

    付汀梨没所谓地转头看路,风却把她自己的头发吹乱,打在脸上,甚至有些痛。

    她毫不在意地往后一撩。比起痛,还?是痒更让人难以忍受。

    就在这时候,电台里的歌正巧放到一句:

    /If i was in L.A.

    如?果我在洛杉矶/

    下意识地去望,便?看到女人已?经停下叩着车门的手,将头上的蓝色鸭舌帽帽檐轻抬起来?,若有所思?地望住她。

    望她在灿溢日光下的眼,望她那些东一点西一点的靡红蚊子包。

    突然问她,

    “我们还?有多久到洛杉矶?”

    付汀梨有些意外,她以为女人应该不急着到洛杉矶,毕竟这一天一晚,女人都没问过一句“终点”的事。

    但还?是估摸着路程,说,

    “如?果中间不停的话,应该中午就快到了。”

    女人“嗯”了一声,抬手将鸭舌帽摘下,然后又将头发更整齐地裹在里面,重?新戴上的时候,下半张脸敞在灿黄日光下。

    脸朝前,似乎是在照镜子,又或者只是在很冷静地瞥着镜子里的自己。

    脸上说不清是什么?表情,像是看到镜子里那个人觉得陌生,又像是在思?考些什么?。

    好一会,终于侧眸望住她,忽然伸手摸了摸她被风吹乱的头发。

    然后莫名其妙地笑了一下,懒懒趴在车门上,侧眸问她,

    “要不要去看Nicole的展?”

    付汀梨还?以为自己听错。她侧头去望副驾驶的女人,在变大的风声大声问,

    “什么??”

    女人仍在轻轻抚摸她被吹乱的头发,手指中间淌入几抹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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