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2/2)

作品:《华胥拾遗

经义定取舍,兼诗赋者以诗赋为去留,其名次高下,则于策论参之。

    按照最初设想,诗赋、经义平分秋色,各占一半名额;不过事态发展超出估计。自从诗赋科再开,举子们一窝蜂全选了诗赋。而专经者十无二三。太学生员总二千一百余人,不兼诗赋者才八十二人。

    原因很简单,诗赋、专经本身取士难度大略相当,重开诗赋意味着朝堂政治走向偏于旧党,应诗赋,便是顺势之为,至少不会让考官觉得应试者是个刺头,有利于取士。

    韩嘉彦自不会去做那个刺头,她也兼诗赋科。第一日诗赋进士初试,考的便是经义二道,《语》《孟》义各一道,一共四道题。

    入场时间定在卯初,收卷时间定在酉正。天不亮,上千举子便已齐聚贡院门外,排队勘验入场。天光晦暗,长夜未明,上千盏灯笼排布在贡院前的街道上,将街道占得满满的,颇为壮观。

    每当此时,汴京城都有好事者起个大早前来围观,尤其是家中有正在读书的子弟者,会专门领着子弟前来观瞻。看着那些襕衫学子入场,长辈们耳提面命,要孩子好好读书,有朝一日如那些举子们一般取士。

    排在韩嘉彦身前的便是谢盛,他体弱,韩嘉彦与他约好一起排队入场,帮衬着他,以免他身体出问题。

    不过好在谢盛今日斗志昂扬,满面红光,并未看出身体的异样。

    入场时,贡院吏员要检查考生携带的物品,笔墨纸砚与蜡烛,食盒内的餐食饮水,以及发冠、衣物内都不允许有任何夹带。吏员查得很仔细,每一位考生一套流程下来得费去不少工夫。

    可怜谢盛大寒的天里脱得精光,折腾得面上面色发白。但排在他后面的韩嘉彦待遇却截然不同,那吏员一瞧是韩府六郎,只象征性地检查了一下袍衫的领口袖口,便客气放行了。

    韩嘉彦心中窃喜,她本最害怕搜身,但历次考试之中,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勋贵子弟进入考场时一般都不会仔细搜检,以免开罪贵人。这也是为什么韩嘉彦不能放弃韩府六郎身份的重要原因之一,如果不是有这一层勋贵子弟的身份掩护,她恐怕连搜身这一关都过不了。

    搜检结束,领到号牌,众举子入场寻找自己的号舍。号舍以天干地支加数字的方式排序定位,韩嘉彦的号舍是丁字排十七号。

    号舍开间约莫三尺半,纵深约六尺,仅容一人在内落座,起身走动亦或躺倒皆不得,十分狭窄。当面横装一块桌板,可以掀开进入,内里放置一把圈椅。号舍角落里还摆放有恭桶,是让考生方便用的。

    一旦开始考试,考生将会一整日都待在考房之中,不得离开,除非提前交卷。眼前只有三尺半的视野范围,对着的前一排号舍的后墙,顶多能看到来回于廊道内巡逻的巡考官。

    考生的吃食都是自带的冷食,多为干粮,能简单吃饱、吃了不会闹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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