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1/2)

作品:《别读博,会脱单

出来,把屏幕敲得啪啪响:【你着火了??】

    邻居:【?】

    闻笛:【你家里哪来那么多烟?】

    邻居:【只是做饭出了一点失误。】

    闻笛:【一点?】

    邻居:【我已经开窗通风了。】

    闻笛:【是啊!全通到我这来了!你开窗之前想想风向!】

    邻居:【我家是西式厨房,没有油烟机。】

    闻笛:【那你他妈就少做有油烟的东西!人菜瘾还大!】

    争吵转移了注意力,闻笛不小心深吸了一口气,呛得连连摇头,愤怒不已,又把窗关上:怎么有人厨艺烂到这种程度!这不是烧饭这是烤碳吧!

    闻笛:【本来以为你只是音乐上没天赋,想不到是一件事都做不好啊。】

    邻居:【你就没烧糊过东西?】

    闻笛:【你这个等级不叫烧糊,这是制作生化炸弹!】

    邻居:【你夸张的手法跟你的偶像真是如出一辙。】

    闻笛:【你要是听觉和嗅觉有一个好的,就知道我有多么现实主义了。】

    然后,闻笛又开始疑惑,糊味就算了,怎么能在烧糊的同时还有辛辣和臭味呢?他质问对方:【你烤的什么东西,能难闻成这样?死了三个月的鱼加上朝天椒?】

    邻居:【癞蛤蟆、甲虫、蝙蝠。】

    闻笛悚然一惊,左右转了转头:这人有读心术吗,怎么知道自己在咒他?随即又火冒三丈——这含讥带讽的回答,一如既往地讨打:【你不杠人会死吗?】

    邻居:【你不是很爱莎士比亚吗?爱人的话怎么能算杠?】

    闻笛冷笑了一声,回:【你嘴上说讨厌,结果莎剧台词记得一清二楚,剧情如数家珍,你不是莎士比亚黑粉,是深柜吧?】

    邻居:【纸条上的字太丑了,印象深刻而已。】

    闻笛瞪着手机屏幕,伸手,右上角,拉黑,关屏。

    他理这个神经病干什么!

    他忿恨地放下手机,沮丧地看着餐桌。遭受有毒气体攻击,生了一场闷气,最关键的是——吵架竟然又吵输了。看着桌上已经凉掉的菜,闻笛懊丧地夹了一块鸡肉,尝了一口,又放了回去。

    就算关了窗,房子里也是一股奇怪的味道,辛辣刺鼻,让人直犯恶心,没食欲了。

    闻笛磨了磨牙,拿起手机,点开微信。他得找人倾诉收到的精神伤害。

    通讯录里翻了一圈,他点开了老同学蒋南泽的头像。闻笛和蒋南泽高中同校,但他认识蒋南泽,是前男友何文轩牵的线。蒋南泽跟何文轩是发小,同属富二代圈。闻笛跟何文轩在一起时,在圈里混了几年,认识了不少天之骄子,分手后,站在他这边的就只有蒋南泽一个。虽然这也有蒋南泽本身就是边缘人的原因——其他人都觉得他是个疯子——但闻笛还是感激的。

    “疯子”这个定义,武断且不礼貌,放在蒋南泽身上,却是恰如其分。就在去年,闻笛还听说他跳进了满是伊鲁康吉水母的池子里——那可是世界上最毒的水母,一只的毒液足以杀死十五个人。被蛰后,蒋南泽被送去医院急救,躺在病床上整整抽搐了两天,痛得缩成一团。结果出院第二天,他又徒手抓起一只水母,看着它三米长的触手四处挥舞,某一瞬间轻轻拂过自己唇边。

    他的同门拍下这段视频,传到了油管上,引起了不小的轰动。蒋南泽非但不介意,还把视频链接转给了闻笛。

    所有人都说他离经叛道的行为是为了引起父母注意。蒋南泽的父母都是世家浪子,早年吵得惊天动地,好不容易离婚之后,又像竞赛一样不断结婚离婚,离婚结婚。蒋南泽有一堆同母异父、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每个人能见到爸妈的时间屈指可数,不搞点非常规手段,没法吸引在花丛中飞舞的野蜂浪蝶们。

    不过,闻笛对这个说法存疑——至少是部分存疑,因为水母事件过后,他问蒋南泽,为什么不正常一点,把小白鼠肚皮朝上,用胶带固定在工作台上,把毒液注射进去,然后站在旁边看它抽搐到死,来研究毒液的影响。

    蒋南泽耸了耸肩,说:“我热爱海洋生物,也热爱陆地生物。”

    那语气好像是开玩笑的,又好像不是。反正闻笛弄不懂他——甚至不明白他为什么跟自己做朋友。

    高中毕业后,闻笛跟蒋南泽一起考到T大,又做了四年校友。博士时,蒋南泽去了普林斯顿,但他们线上聊得频繁,寒暑假回国也常聚,交情维持得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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