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节(1/2)

作品:《别读博,会脱单

你把他送到医院。”

    江云若淡淡地点点头:“以后的事都交给你了。”

    母子俩一高一矮的身影渐行渐远。医院走廊里,咳嗽、低吟、辗转反侧的声音此起彼伏,手术室推车在其间穿梭。男孩时不时地回头,看长椅边那个高大的身影。

    “怎么了?”江云若问,“你喜欢哥哥吗?”

    男孩点头。

    “为什么?”

    男孩想了想,说:“他叫我江羽。”

    【作者有话说】

    过年啦,所以周四开始的一周日更~

    第36章 大学回忆篇(九)

    或许是感应到了儿子的归来,边城回国当天晚上,边怀远恢复了意识。

    眼皮沉重如铅,几度开合,终于,意识在模糊的视线中缓缓浮上海面。病房光线昏暗,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沉重的阻滞感。耳边回荡着医疗仪器稳定的滴答声,那是他与世界的维系,规律的声音告诉他,他还活着。

    术后的疼痛像深埋海底的暗流,他能感受到它的存在,但现在,镇定剂的温暖波浪把它掩盖住了。

    医生很快赶了过来,检查生命体征,确认心率和血压的稳定、四肢活动能力。

    意识进一步清晰,边怀远试图动一动手指,夺回身体的控制权。

    医生询问他是否明白现在的情况,四肢是否有麻木或刺痛感。

    边怀远摇摇头,把目光投向医生身后——边城在那里。

    医生记下他的回应,转身告诉边城:“目前已经脱离危险了,但还需要继续观察12个小时。”

    边城点头致谢,走到床边,挪了一张椅子坐下,问父亲想不想喝水。

    边怀远摇了摇头,静静地看着他:“我梦到了好久以前的事。”

    他的手停在水杯上方。

    “你还记得你十一岁的时候吗?”边怀远说,“IMO决赛,你在南京集训,当时你只有这么点大。”他的肌肉还处于麻痹状态,没办法做手势,只能用表情来展现往事的追忆。

    边城当然记得,他对所有事都记得很清楚。

    “前两年国家代表队都拿了金牌,教练要保住三连冠,你压力太大了,整夜整夜睡不着觉,”边怀远说,“我每次去看你,你都板着脸,一点笑容都看不见。我当时想,你那么喜欢数学,怎么能让热爱的事情变得这么痛苦,就用车把你偷渡回来了。”

    “结果教练打电话来一顿痛骂,我又回去了。”

    “是啊,”边怀远说,“但好歹在玄武湖玩了一天。”

    要说美好的回忆,那还是留下了很多的。

    “之后我就不干这种事了,”边怀远说,“想找别的办法让你开心点,我们家没什么幽默的基因,我只能在网上找各种笑话,去看你的时候讲给你听。可惜你这个孩子太难哄,一次都没笑过。”

    “那些笑话真的很无聊。”

    边怀远叹了口气,望着天花板:“然后我就醒了,感觉这个梦好像是上辈子的事。”

    边城默默把手收回来,放在病床边沿,距离父亲插着软管的手只有一寸之遥。

    边怀远微微侧过头看着他,头发和枕头摩擦出窸窣声:“我们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这个话题是达摩斯之剑,掉落只是时间问题。现在,床上的病人主动割断了绳索。

    “我是在你妈妈去世之后,才遇到她的,”边怀远说,“我不知道你怎么会那么想我。我跟你妈妈一起上的大学,二十多年的情分,你觉得都是假的?”

    边城望向床边的心电图监测器,绿色弧线缓慢地划着:“我那时候在气头上,说话不过脑子,爸别放在心上。”

    “我对你妈妈不好吗?对你外公不好吗?”边怀远呼吸急促,手指弯曲着颤抖起来,“一个人演戏能演二十几年?你怎么想的?”

    边城下意识地抓住了他的手。无论如何,这是自己的父亲。虽然中间有断裂的十年,有谎言,有怀疑和芥蒂,但小时候一起拼乐高的手,床边朗读的声音,草坪上滚动的足球,那些都是真的。

    对自己而言,绝大多数时间,他确实是一位好父亲。

    “爸,别激动,你才刚缓过来,医生说要静养,”边城放缓语速,语气带着一点安抚,“我说了,那都是气话。”

    “爸只是个普通男人,”边怀远说,“年轻漂亮的小姑娘凑上来,难免会动心……我也不奢求你理解,但是……你不能……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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