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节(1/2)

作品:《冬岭客+番外

周身围绕着一层护体灵气,以避免那些突如其来的攻击。

    只有两嶂交界处充斥瘴气,想来他们再往前走几程便能抵达吞夜嶂了。

    借着他那点灵火,陶岭冬基本看清了这片瘴气林堆积的残骸,和他们之前在人面蛛的山洞里看到的数量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踩在白骨上的感觉可并不怎么好,陶岭冬腹诽。

    倏然,从远方传来一阵铃铛声。

    铃铛声时缓时急,清脆空灵,只是在寂静的瘴气林中无比突兀,也让人油然生起汹涌的不祥来,似是被卷入窒息的浪潮。

    陶岭冬率先回神,随后推醒了仅仅被浅浅蛊惑的纪清洲,只是唐睢和沈留容落了他们四五步的距离,他心中焦急,喊道:“小睢!”

    没听到动静,陶岭冬心下一沉。

    铃铛声愈来愈响,但始终没察觉到有人靠近的脚步声,他的脑袋也渐渐昏沉。为了保持一线清明,他狠狠一咬舌尖,在嘴里舔到了些许血的腥味。

    可是鼻尖怎么还萦绕着同样的味道呢?陶岭冬捏了捏鼻子,心中疑惑,循着气味,抬眼一看,便见纪清洲左手持一枝倚青,右手小臂上赫然割出了一道剑伤,还在往下淌血,但纪清洲面上却平静到一点波澜都未起,仿佛划的不是手臂,是衣袍。

    或许是陶岭冬没收敛住眼神,纪清洲虽依旧垂着眼睑,但却扯了扯唇角,好让自己表情没那么僵硬:“……无事,只是为了清醒罢了。”

    默然片刻,又道:“我方才已经燃了漱神草,不久他们便能清醒。”

    “清粥同学,”陶岭冬一边点头,一边从储物袋里拿出纱布和青色的小瓷瓶,“手抬一抬。”

    纪清洲一愣,便又听陶岭冬没好气地道:“你不抬手难道要我蹲下来给你上药吗?”你乐意我还不乐意呢。

    纪清洲听罢乖乖抬起手来。

    青色的小瓷瓶里装的是白沧学府治伤的外敷药,能使伤口很快止血愈合。陶岭冬离开白沧学府的时候殷先生给了他不少药,说是怕他们一不留神就交待了,虽说殷先生的话不吉利,但药是好药。

    陶岭冬把药粉洒在纪清洲的伤口上,又仔细地拿纱布包扎,只是系的结丑了点。

    纪清洲抿唇,目光流连在陶岭冬脸上片刻,又轻轻收回。

    “……冬瓜!”唐睢拉着沈留容走过来,“这铃铛声好古怪啊!”

    虽说他们已经清醒过来,可这铃铛声却一直没停,忽远忽近的,很难不让他们联想到某个方向去。

    唐睢眼神不善:“难不成,这还闹鬼?”

    他倒是一点儿都不怕鬼,就怕这鬼难对付。

    沈留容也笑了:“说不定还真是。”

    陶岭冬颔首赞同。

    纪清洲沉默。

    似是为了反驳唐睢的说辞,铃铛声响得更起劲了,只是有纪清洲利用漱神草布下的屏障,他们倒是不会受铃铛声的蛊惑了。

    陶岭冬心生一计:“我觉得这还是个……”

    话还没说完,他们讨论的“鬼”便在浓雾中现出了身形。

    “鬼”挥了挥手,周围便有骷髅头飞起,浮至半空,亮起金红色的火焰来。

    陶岭冬抬手遮了遮眼,等到适应这光线后才放下手。

    面前的“鬼”是一位女子,她梳着飞仙髻,发髻上卧着一只栩栩如生的朱雀,只是那朱雀尖喙处垂着一串流苏,才令人发觉它仅仅是一件首饰罢了。

    红色的大袖衫,黑色的齐胸襦裙,裙摆还绣着金红色的翎羽。

    “小公子,你觉得奴家还是个什么样的鬼呀?”她手里蓦然出现一把团扇,动作羞怯地遮住半张脸,可眉眼却不含羞。

    陶岭冬:“……”

    虽说激将法成功了,但怎么听怎么觉得这话夹杂了些许咬牙切齿的味道。

    他捏了捏鼻子,没从她身上感受到杀意,索性假意攀谈起来:“……姑娘要听什么?好看还是漂亮?”

    女子哼了一声,转而又摸了摸脖子上系着的银色铃铛,笑靥如花:“奴家自然是都要听。”

    “这样啊,那姑娘还是找他吧,毕竟在下才疏学浅。”

    莫名被指的沈留容,吸气,微笑:“……”

    女子:“……”

    女子扫了一眼四人。纪清洲手里还紧握着一枝倚青;陶岭冬虽与她虚与委蛇,但手上都掐起了诀来;沈留容虽笑,眼底却没有任何笑意;唐睢看起来无害,但知道他真实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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