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两株玉树临风的清影。

    绝尘朝寰天微微一挑眉。

    寰天哈哈大笑,好整以暇地朝他讲述了这两日的大致经过。

    也隐去了许多不必言说的细节——例如“醉红楼”中的那一场幻境。

    柳长寄嘴角微扬:“闻风,你从哪儿找来的这个妖魅?”

    从那日闻风讲道的讲堂上,他注意到陆续的天赋,对其生了一点兴趣开始,到现在不过月余,他就完完全全陷入了一场万劫不复的魔障。

    他此生栽在了陆续手上。

    “长寄,我虽然说过,若是阿续愿意拜你为师,我不反对,只要他高兴。”

    润雅的音调倏然低沉,染出霜风雪剑般的寒意:“我也说过,他是我看中的人,你别想打他的主意。”

    柳长寄上翘的嘴角勾出毫不示弱的桀骜:“他心中没你。”

    闻风脸上的优雅淡笑骤然凝滞。

    山涧一阵清风卷过长林,不闻人声,只能听到草木的细碎响动,飞鸟的震翅高鸣。

    闻风薄唇微动,无声地说了些什么。

    片刻后,萦绕周身的寒气消散,他又恢复回了往常温雅高华的翩翩仙君。

    随着柳长寄一声似有若无的冷笑,两道身影如风飘散,旷阔的山道只有草木安宁。

    ***

    “我当是什么事。”方休清亮的嗓音染着嗤之以鼻的轻蔑,“小曲儿,你若是早告诉我,要不了一个时辰,我就能帮你解决。”

    回陵源的山道上,陆续踏着碎叶,将他去寰天峰的缘由告诉了方休和秦时。

    “不就一个内门弟子吗?值得你为他大费周章?柳长寄要是不放人,老……我拆了他的寒狱,将人给你带出来。”

    什么勾结魔修,修炼魔功,他统统不在意。

    “可是师尊他……”

    “师兄不让你过问,是他心胸狭窄,见不得你对那些阿猫阿狗太好。”方休脚步轻浮,围着陆续绕来绕去,“说些冠冕堂皇的话,内里全是嫉妒的私心。”

    “现在你该知道,闻风不是什么好人了吧。”

    陆续:“……”

    他完全不能苟同方休的话,甚至觉得他逻辑混乱,前言不搭后语。

    就逮着机会往师尊身上抹黑。

    俊艳眉头微蹙:“大苦瓜……于兴不是什么阿猫阿狗。”

    方休这样的元婴大能,高高在上,从来瞧不上身在泥地的草芥蝼蚁。

    陆续清楚他们的想法,更清楚自己无法改变弱肉强食的真理。

    但方休鄙夷不屑的语气,让他心中不快。

    这句话让方休愣了数息。

    许是感觉到陆续语气中隐含的愠意,他稳下脚步,走在陆续旁边,没将话再接下去。

    对于森罗剑道统的传人,不是伪君子就是真小人这一评价,秦时从方休嘴里从小听到大。

    师尊从不在此事上与方休争长论短,每次都充耳不闻,任由他说。

    秦时这个师侄更不好指谪师叔的不是。何况他也深得真传,每遇这种时候,他同样置若罔闻,态度宛如默认。

    他转移话题,朝陆续道,“难怪昨日你脸色那么苍白,原来是去了寰天峰的寒狱。”

    他又目不转睛盯着精雕玉琢的脸看了半天:“你修为低,寒气入体对身体伤害很大,等回了陵源峰,我助你驱寒。”

    方休一听,顿时又怒从心起:“柳长寄居然敢让你下寒狱,他不知道以你的修为根本抵御不了里面的寒气吗?”

    陆续沉默。

    行了,他清楚自己修为低。不用一而再再而三的在他面前反复提及。

    秦时有意明嘲暗讽,他明白。

    但方休的话,他分辨不出究竟算是对他的关心还是嘲讽。

    三人一路回到陵源峰,入了尘风殿。

    陆续随意找了一间房,打算入内更衣,将借来的寰天峰道袍换成自己的衣服。

    方休和秦时不明就里,跟着他入了房,刚站定,就见他宽衣解带。

    两人还没反应过来,一副瑰姿玮态的绮丽风景便已出现在眼前。

    陆续褪了外袍,只穿一件洁白里衣,半露半显,犹如仙雾缥缈的秀丽孤峰,烟波微茫云霞明灭,妙采万方(*)。

    “你,你,你……你做什么?!”

    二人霎时间血脉喷涌,三魂七魄化作一缕青烟从头顶飘出,肢体僵硬着转身,抬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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