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节(1/2)

作品:《你要和我交朋友吗

扫不过来。说是神降下了惩罚。从那一年开始吧,谁都不能出闵庄了。我哥也不能去上学了。”

    郁雾想,原来管宋还有个哥哥,魏河没提起过啊。

    死了很多人,是苦井吗?

    管宋始终没回头,只自顾自说着,好像不是说给郁雾听的。

    郁雾没插话,只听着。

    “我哥可喜欢上学了,那年他也才八九岁吧,我忘了。他特别勇敢的站出来,反对村长和几个长老要彻底封村的决定。说那是封建迷信,要讲科学,要叫医生来看病,不应该自己关自己。”

    管宋笑了,笑声清脆,又无奈。

    “后果就是被打的半死,扔回我家门口。他说外面的世界好,外面都讲道理,老师告诉他要讲真话,真话才是对的。谁也不能阻止闵庄的关闭,他一个刚上小学的屁大孩子更不行。”

    “闵庄关了,他也不爱说话了。总是跑过金灯花地,找到那棵老树,坐在上面,往远处的路看。没人知道他想什么,那么小的孩子,脑袋里装了什么,会有人在意吗?那一年闵庄走了太多人,包括我阿爸。他被我妈逮回来,臭骂了一顿,说是外面的妖风带坏了他。也奇怪,骂完那一次之后,他就好了。不讲科学了,不说真话,也不吵嚷着要出去了。每天都勤恳的收拾着金灯花,平静的长成了一个大人。”

    管宋停了下来,回过头,微风带到她干涩的脸上,笑的苦涩。

    “我以为他好了呢”

    “发生了什么?”郁雾问。却发现管宋的眼睛没有聚焦,像在看自己身后的远处。

    郁雾不自觉的跟着回头。

    是已经接近交换尾声的火车和人们。

    已经离他们有些距离了,早看不清人脸,是在笑还是在哭。

    郁雾有种错觉,好像他们两个站的位置是火车的下一个站点。

    “他跟着火车走了,再没回来。”管宋说。

    “后来被发现吊死在那棵树上。我和妈妈得去把人领回来。人群围在那,却没人帮他下来。穿的还是那天走的时候穿的白衬衫,挂在上面荡,风还想抢他的衣服。那么瘦,干瘪瘪的一个......我以为他是大人了呢,原来也才十六岁......”

    在郁雾回神的时候,管宋已经被眼泪洗了脸,泪水还没等被过往的风吹干,又一颗滴了下来。面上依然没有表情,郁雾看不明白了。

    “管宋......”

    “管宋是他的名字。”她说,声音没有起伏。

    郁雾心里一紧,被什么东西拽了一下的感觉。沉闷的笼罩在他俩的上方,憋闷又无力。

    “我是女孩,没有名字的。他死了,名字就顺到我身上了。”

    “我......”

    郁雾刚要出口的话,被唰地一下过去的火车声音淹没。一阵极风盘旋过来,耳朵全被火车轰隆隆的声音塞满,似乎可以短暂的不用思考了。

    现在再来个第三个人看到郁雾和管宋一定奇怪于他俩的相像。出奇一致的表情,呆愣愣的站在铁轨旁边,头发乱糟糟的,还一动不动。

    管宋是陷入自己思绪没来得及动,郁雾是看管宋没动自己也不敢动。好像怕自己这边动一下,那边就能因为蝴蝶效应掀起狂风骤雨。

    “我想要的......”管宋喃喃出,眼神逐渐清明,“我想走!离开!哪都行。但我不想死。”

    管宋说的急,好像探视时抓住最后的倒计时要再嘱托点什么话。

    “我不知道你能不能帮我,但我得抓住点啥,我妈已经疯了!说不定过几年我也会疯!那太可怕了......”

    管宋紧盯着郁雾,就像她自己说的那样,紧紧的抓住什么。

    “我想上学,我想识字。我想看看外面,我想拥有一个自己的名字。我哥是我哥,我是我。我们都是妈妈的孩子,但我们不一样的,不一样的。绝对不一样。”

    管宋执拗的说着,手掌因为一直用力攥拳,在微微颤抖。脸上的泪早干了,只留几缕头发还黏在上面。

    “最起码我得知道外面的世界才死。那样我才甘心。不!我不甘心!我得活,我不想跟我哥样的糊里糊涂,人被挂在树上。没有一个人去调查,直说是惩罚。我们想出去,哪来的惩罚?为什么是我们?”

    “小学课本上画的井底的青蛙,就是这儿!这鬼地方连飞机都没从上面飞过过。我每天都往天上看,除了冬天会飞走的鸟,什么都没有。我没见过飞机,没见过海,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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