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之尧叹口气,而后走上前,揉了揉他的头顶。

    *

    谢漓没带药来,半夜迷迷糊糊的,总难入睡。

    他记得楼下有家药店,想到白天还要拍摄,他打算下去买点褪黑素。

    看了眼时间,八点起床,还能再睡五个半小时。

    他蹑手蹑脚掀开被子,翻身下床,床侧平坦至极,不像有人。他小心绕了一圈,沙发、阳台、厕所,都没人。

    他摸了把被窝,还残留一些温度,人应该还没走多久。

    这不半夜的,人能去哪呢?

    谢漓干脆套上了外套,戴着口罩和帽子,出了宾馆。

    夜晚温度下降,路上几乎没人,谢漓看了一圈,先去了对面药店买药。

    他当场找店员要了杯热水,端着杯子,出了门,拐进了旁边小道。

    他不想找前台要热水,也怕半路撞见陆之尧。

    刚走近两步,就听到一个警惕又熟悉的声音。

    “谁?”

    谢漓紧绷的弦松下,掏出手机对着前方一打,他那夜不归宿的老公,正在小巷子里抽烟。

    “大半夜跑着来抽烟,你什么癖好啊?”

    陆之尧手一顿,立马把烟掐了,皱眉:“你出来干嘛?”

    “能干嘛,一个人睡不着,出来买药呗。”

    谢漓随口说,就着热水,吞了颗褪黑素。

    “你呢?大半夜来巷子里抽烟,很雅致啊。”

    陆之尧盯了眼他手里的瓶子,“在房间里抽,你会闻到。”

    “现在还不是知道了。”

    “你有什么烦心事,说出来,让我乐乐。”谢漓没心没肺笑了下。

    陆之尧揉了下太阳穴,往旁边的风口站站。

    今天发生了太多事情。

    他一直没有刻意去查谢漓,却不想总有人将其送到他眼前…上周日下午,谢漓的确不在家。

    他追问得到的「无可奉告」的回答背后是,他去见了萧文缘,甚至还是主动去的。

    陆之尧一方面觉得匪夷所思,一方面又觉得,他敲诈萧文缘这事,干得挺利落的。

    他不介意谢漓在合约外,利用他谋求些小利,可是对方都找到了萧文缘,那难保萧家的人会不会关注到他。

    想到他家里的情况,陆之尧心底却更愁,当年齐钰冉去世后,谢漓状态很不好。

    整个暑假见不到人影,高三再开学,他整个人就一言不发,走在人群中,却很少在笑,也很少再来给他找茬。

    陆之尧本该觉得轻松的,但不知道为何,却开心不起来。

    高三上没上完,谢漓就休学了。一直到高考那天,陆之尧在考场看见了他,对方头发留得很长,一直没打理,整个人阴郁的不成样子。

    他隔着人群,迟迟没去和对方说那句,高考加油。

    他想,谢漓应该不想被人认出来,尤其是被他。

    那一年,是陆之尧求学生涯里,过得最安静的一年。

    他没想到他得母亲,如今也走到这个地步了。

    可他为什么不说呢?

    为什么和他协议时,只假意提起那个烂人父亲呢?

    他也记得,协议的首款,给他的卡,对方至今没动过。

    谢漓总让人很难猜,他把自己包装的有多严实,内里就有多少疮口。

    种种件件下来,他的心并不是如湖面一样平静。

    第46章 实践就是真理

    可他没有办法问出口,他知道谢漓不会同他讲真话,也知道自己没有立场去过问对方的私事。

    可是横在心中的在意,又让他难以忽视,这样的情绪来得莫名其妙,席卷全身后,让人总是无端烦躁。

    谢漓:“不说我回去了。”

    陆之尧敛眸,半口半晌,才答:“一些私事。”

    “很难解决吗?”谢漓打了个哈欠。

    “不知道。”陆之尧说。

    转而又说:“但我总会知道的。”

    药效开始发作,谢漓靠着墙,寒风一刮,睡眼蒙眬:“那就祝你的自信发挥作用吧。”

    “你胃不好,以后别半夜吃药了。”

    陆之尧上前,虚揽住他,“回去睡吧。”

    怀中人被困意笼罩,呆呆跟着回去,似是呓语:

    “你这是…五十步、笑百……步。”

    陆之尧肩头一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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