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虽然对系统承诺过,要把攻略放在第一位,但内心的怒火与恶意早就压抑不住了。

    比起攻略季行,甚至比起系统所给他展示的美好未来,他更希望季行能受到彻底的、无法挽救的伤害,并在余生中也持续地凄惨下去。

    但谁能想到,他都抓住了这么好的时机了,扶住他的居然不是季行???

    想到这里,安琦便恶狠狠地瞪了金发帅哥一眼。

    ——长得这么帅,怎么这么没眼力见?

    奥斯汀被人类瞪了一眼,感到非常莫名其妙。但他已经帮季行挡下了突发状况,就立刻松开了扶住安琦的手。

    其实他现在挺想洗手的。

    奥斯汀感到委屈。

    作为一个有洁癖的血族,他平常也是戴着手套的。可惜手套只能阻隔触感,不能阻隔温度。

    刚才扶住安琦的时候,他不可避免地感受到了人类身上的温度。

    说实话,对他来说有点恶心。

    就像部分人类不喜欢冷血动物一样,他也很厌恶人类温热的触感。

    但看现在这场面,他肯定不能离开。万一这个叫安琦的可疑人类又对非常重要的季行先生做了什么,等那个恶魔回来,他和母亲大人有几个头都不够砍的。

    回忆起关于尤利安和“那位先生”的恐怖传闻,奥斯汀觉得自己早已不再流淌的血液都要被吓得重新循环了。

    诺拉虽然也在场,但身为好孩子,奥斯汀不可能让她亲自出手。

    好家伙好家伙。

    季行直呼好家伙。

    诺拉只有在情绪波动的片刻才能让他听到心声,现在已经归于沉寂了。但季行并不嫌少,光听安琦和奥斯汀两人的内心戏就够快乐的了。

    对于安琦要弄断自己腿这件事,除了让季行更加厌恶他以外,倒没有什么别的影响。

    系统和它的背后势力没有选择直接把他干掉,而是费心思搞出来这么一个剧情攻略,就能看出来它们没法直接对他造成太大伤害。

    安琦这边都是旧情报,没什么有意思的东西,情报中还掺杂着堪比能运行的bug一样的离奇幻想,除了消遣以外没什么用处。

    至于奥斯汀那边,倒是有足够让季行注意的东西。

    他很想知道,尤利安到底是怎么在刚过去的二十分钟里给诺拉与奥斯汀留下了心理阴影,“那位先生”又是在指谁。

    连在心里想想都不敢直呼其名,季行觉得多少有点夸张。

    等会儿找机会从奥斯汀那边打探一下消息吧。

    季行很快就从诺拉和奥斯汀两人之间选中了合适的目标——虽然这两人都不太好下手,但奥斯汀明显是个更阳间的切入点。

    想到尤利安,他就想到刚才对方二话没说就帮系统坑他的事了。

    虽然知道这只是因为尤利安不想让他干扰自己干坏事,主观意图并不是想帮系统,但季行还是很恼火。

    这不是被友情背叛了的感觉。这是天天喂野猫,本以为已经把对方喂熟了,结果突然被挠了的感觉。

    将尤利安从他的脑海中驱逐出去,季行开始思考如何让奥斯汀开口回答问题。

    他把绑架拷问等等不合法不合规的选项扔掉,最终发现只能选择见效慢而且不一定能成功的方法,那就是先和奥斯汀拉进关系。

    视线扫过奥斯汀紧紧交握在一起的双手,季行决定待会儿赶紧创造条件让他洗手。

    “啊!啊!啊!”

    从身后传来了怪异的乌鸦叫声,季行回头一看,发现是斜后方墙壁上的一只挂钟发出的声音。

    和寻常的布谷鸟钟不一样,从精致的窗户里弹出来的是一只白鸦,那些“啊啊”的声音正是它发出来的。

    季行敏锐地察觉到了诺拉与奥斯汀的情绪变化,在听到叫声、看到白鸦后,他们产生了恐惧。

    为什么楼梯里会挂钟表?

    还有白鸦,也很可疑。他见过的唯一一只白鸦,就是由尤利安变出来的那只。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

    “晚餐时间到了,我们过去吧?”

    季行询问诺拉等人。

    “走吧。”诺拉点了点头,带着奥斯汀跟在了他的身后,两人状似无意地将他和安琦隔开了。

    如果有选择的话,他并不想将后背暴露给别人,但现在更紧迫的显然不是这点,而楼梯又没宽阔到足以让所有人并行,他便暂时容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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