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们千里迢迢的来到了贝尔曼岛屿,是时候该清醒过来了。

    不然的话,他对于谢停舟的“救赎”,根本毫无意义,也违反了作为快穿局员工的守则。

    兰蔺想到这里,长长的睫毛微微抖着,掩去眼底染上的复杂情绪。

    所以是为什么,让他现在还在这里止步不前,深陷于犹豫之中,许久都不能下定决心离开呢?

    他摩挲着那块坚硬的吊坠,冰凉的质地逐渐染上他的体温,竟变得温暖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想到了刚才见到太子时,对方发疯时问的“你是不是喜欢他”那个问题。

    那是兰蔺有生以来,这么纠结和迷茫的一个问题。

    他垂着眸子,忽然道:“走吧。”

    谢停舟脸上挂着的期待神色缓慢的偃旗息鼓,他跟在兰蔺身边,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快就变了脸色:“阁下,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兰蔺只是摇头:“没有。”

    他径直进了书房,把门关上,隔着那层并不厚重的门,对外面说:“我想一会儿事情,你可以到处走走看看,毕竟也很久没来了。”

    许久,门外才传来一道模糊的声音。听得出谢停舟话音之中含着淡淡失望和委屈:“好。”

    无论兰蔺做什么,他都无条件的全数信奉。

    等他走后,兰蔺才走到了办公桌旁边,打开了光脑。

    他微微抬着眸,思考了很久,才在搜索框里输入了“爱是什么”几个大字。

    不多时,引擎尽职尽责地为他寻找到了上千条结果。

    从小到大,兰蔺在学习方面就表现出了异常惊人的天赋,几乎没有什么东西会让他像这样、如同一个蒙昧未开的孩童一样,逐字逐句地在一行行文字中翻找自己想要的东西。

    爱是忍耐,爱是奉献,爱是自由意识的沉沦。

    爱是承受,爱是追求,爱是渴望并追求自身的圆满。

    可是兰蔺不懂的。

    奉献和忍耐是逢场作戏,如果没有白月光这个身份,他甚至都不会去主动的帮助一个沦落的人。

    他一直被动承受着谢停舟的好,从刚开始的领先、到慢慢的平齐并行,最后到现在的落后于他的脚步。

    他不想这样,但是又从心底满足于这样。

    在他看来,感情是这个世界上除却物质之外,最没有必要存在的东西。

    物质使人丰裕,感情使人颓丧。

    它就是一个人身上的阿克琉斯之踵,是人性的弱点。

    而兰蔺根本不允许自己的身上有这样的弱点出现。

    他在网页上流连了很久,微微叹气,关掉了光脑。

    兰蔺还是不懂什么叫做.爱。

    这些解释太深奥、太抽象,不是他这个初学者能够轻易读懂的。

    除却他无法学会的感性,理智一直在催促着他,现在就和谢停舟分开,把他赶回风云变幻的帝都,敦促着他去披荆斩棘、荣登首位。

    而不是现在这样,被他困囿于小小的贝尔曼岛屿上,为极光、花朵所迷失眼界。

    如果是爱的话,兰蔺希望他好。

    想通这一点,兰蔺终于起身,推开房门。

    别墅里静悄悄的,却已经和自己刚刚进来的时候,陈设完全不同了。

    在他把自己困在房间之中的一个多小时内,谢停舟仿佛一刻也没有停下,把他们带来的那些日用品和家具一点一点地收拾好,在他力所能及的范围之中,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还原他们在帝都的别墅陈设。

    ——兰蔺猜想,他应该只是想让自己在这里住得更舒服一点儿。

    那双小兔子拖鞋就摆在门口,兰蔺垂下眸,看见自己冷白的脚背,才发觉自己刚刚进来的时候,都是裸着脚的。

    他抿着唇,还是踩着拖鞋,慢慢地往下走。

    别墅内却没有谢停舟的影子。

    他似乎不在这里,但东西都收拾得很停当——

    兰蔺专门绕道去卧室看了一下,就连谢停舟喜欢的那张小碎花被子还在床上,被谢停舟叠成了整整齐齐的豆腐块。

    他脚步迟疑了一下,有些迟缓的想——

    难道谢停舟生气了?

    他仔细揣摩着“生气”这个词,又觉得不太妥当。

    谢停舟好像……真的从来没在他面前生过气。

    就算当时自己想抛弃他,谢停舟也没有生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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