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也匆匆。一场酣畅淋漓的凉雨过后,秋意顺着北风朔朔而来。雨停后,锦川一高的红墙湿了半截,大道两旁的银杏叶像是被浸在黄昏夕阳的染坊里褪成金黄。

    天气转凉后,大部分人都自觉地换上了秋季校服,但也总有人依旧穿着单薄的短袖。其中有一部分是不能敏锐感知温度变化,还有一部分则是梗着脖子和老天爷硬抗,带着几分年少幼稚。

    英语早自习刚下,几乎一大半的人像是感染了特困菌种,哗啦哗啦地成片趴倒在桌上进入梦乡。

    教室里安静如鸡,秋风顺着玻璃缝吹了进来,几个穿短袖的男生顿时冻得发抖,冷的鸡皮疙瘩起了一胳膊。

    “关窗户关窗户!”

    有一人实在扛不住了,打着喷嚏催促着坐在窗口的人。

    “嘘!”那人声音太大,扰了周围人争分夺秒的小憩。

    “不抗冻就好好穿长袖,别瞎大声嚷嚷!”

    “这不是太冷了嘛。”那人也知自己吵到了大家,带着讪笑搓了搓胳膊。

    “你看周潜,人家也是穿短袖,坐窗口都不怕冷。”坐窗口的同学嘴里嫌弃地嘀咕,撑着困意起身关上了窗。

    抗冷战士·周潜蜷着胳膊,整张脸埋了进去。

    他没睡,表情很臭。

    全程听完了那几人的对话后,周潜心想,去他丫的不怕冷,要不是他要面儿,早就嚷嚷了。

    周潜常住芜水,他认知里一年只有两个季节——夏天和冬天。九月和盛夏没什么差别,哪怕到了十二月,芜水还要经历七八次入冬失败才能成功降温。因此,他自然没有准备长袖,这个时候只能穿着短袖挨冻。

    窗户好像就和纸糊的一样,冷风总能透过不知名的缝隙往骨缝里钻。

    周潜耷拉着眉,抓了抓头发,侧头换了一个方向。从臂弯看过去,正好看到沈诺白对着他睡得正熟。

    沈诺白难得没有在课间做题,而是和大多数人一样趴着补觉。

    他被罩在宽大的校服里,蓝白相间的袖子堆叠着,手缩进了略长的袖子里,只露出指尖,柔软的碎发微微遮住前额,看起来整个人……

    周潜想了想,终于想到了一个词——暖和。

    对,沈诺白看起来很暖和的样子。

    周潜眼尾轻扬,浸了丝绻笑。

    他仔细盯着沈诺白,停了几秒,整个人便微微朝着沈诺白的方向移了过去。动作放得很轻很柔,生怕吵醒了沈诺白。

    移了近些。

    好像真的暖和了点?

    周潜无声啧了一下。

    低下眼眸,他发现沈诺白的指甲修得很平滑,甚至每一个上面还留有白色的小月牙。

    这时,赵文明抱着一沓卷子走进教室,他脚步放得很重,带着一丝火气。

    “醒醒!都醒醒!”

    他把保温杯往讲台上一磕,大声呵道。

    底下响起稀稀拉拉的动静,一个推两个的大家逐渐醒过来。

    沈诺白也缓缓睁开眼。他没有抬头,枕在手臂上就看到周潜的那张脸离自己很近。

    二人同时顿了顿。

    隔着桌子间的中线,他们的呼吸缠在一起,晕开在短短的间距里。

    沈诺白大脑放空,显然还没回过神。他眨眨眼睛,安静地凝着周潜也不说话。清隽的面庞因为熟睡升出微红,黑漆漆的眸子还弥漫着倦意,整个人看起来带着几分乖懵。

    不动声色地吞了下喉咙,周潜刹那间连呼吸都不敢。

    他感到自己仿佛吸进那一眸雾黑中,周围的嘈杂声自此与他毫不相关。

    须臾,赵文明的大嗓门又吆喝了起来。这才打破一角宁静。

    沈诺白眼瞳聚上神,他捏了捏后颈清醒过来。

    昨晚D·L舞蹈室编排新团舞,牧子骞把他也叫了过去。一熬就是半个通宵,几近黎明牧子骞白才开车把沈诺白送回家。

    沈诺白眼底带着一抹淡青,转头看了一眼周潜。

    周潜已经扭了过去。

    “你说说你们,是拿我当猴耍呢?自己看看,第23题怎么回事?”赵文明站在讲台上嘲讽,“自己不写就算了,抄都抄不明白?!”

    “多少人把2的n次方写错了的?!一个抄一个呗,前面错后面跟着错,最开始有人抄成2n的,后面离谱的Zn的都有。合着题目都不看,哪来的Z???”

    赵文明持续输出着。

    底下同学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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