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1/2)

作品:《女帝的年下卿卿+番外

切切回还。臣当以命护舅母无虞。”

    辰正三刻,朝议散去,一庭朱紫步下汉白玉石阶,独不见那一袭紫金的身影出没。

    半刻后,大内坤宁殿——

    “太后,”一中年宫人趋步紧走的沉声呼唤,“长主她…被扣在了沛宁殿,外间皆是御前禁卫,这可如何是好?”

    齐太后手中的佛珠顷刻断了线,上好的南红玛瑙转瞬乒乒乓乓的散落于地。

    “备辇,吾去见皇帝。”齐太后阖眸一叹,低声吩咐。

    沛宁殿内,一炷香的柱头泛着萤弱的红润光火,两双犀利视线凝结于胶着的棋局之上,局势早已剑拔弩张。

    姐弟对弈,棋局满布杀机。

    “太后至!”

    一声通传,跨过殿外林立的羽林卫,传入宽阔的沛宁殿。

    姐弟二人的视线都曾有一息凝滞,转瞬间,又悉数归于尘埃落定的平静。

    文昭的指尖松泛开来,一枚黑子稳落入瓷罐,淡声道:

    “不下了。陛下,臣的筹码都摆在了明面,长姐自幼护你让你,今次你护长姐一回,如何?”

    殿门开合间,一道微光浮现,想是霁雨初晴,云消雾散。

    幼帝文昱转眸瞥了那光线一眼,站起身来掸了掸明黄的锦袍,勾唇浅笑:

    “原是大娘娘来了,朕正与长姐商议出巡琐事,有失迎候,您莫怪罪才好。”

    “老身可误了陛下正事?若朝事未曾议妥,吾晚些再来。”齐太后的视线扫过棋局中得势的白子,语调沉稳柔缓,掷地有声。

    “未曾,都商量妥了。”文昱微微躬身,引人落座,“只是长姐固执不肯留,这便要离京远走,替朕探查湖州灾情,还说那儿离封地颇近,打算住些日子呢,您劝劝?”

    “母亲,”文昭肃拜一礼,话音清婉:“陛下说得是,您既来了,儿就不再与您单独辞行。公事为重,望母亲宽宥儿不能膝下尽孝之过。”

    好生阴损的文昱!

    文昭腹诽:二人什么都没商量过!

    朝会上云崧、元邵与他沆瀣一气,准元妃并尊太后,挑衅她便罢;散朝后,文昱又命禁卫强扣她在殿。

    小皇帝自诩先机占尽,咄咄逼人的做派着实炉火纯青了!

    “长姐放心,朕自会好生照顾两位太后,让二老颐养天年,早日含饴弄孙。”文昱的一双狐狸眼里满是得逞的精光。

    “昭儿,吾知你纯孝。先帝走时,当着百官嘱托你姐弟二人以大业为重,手足同心,老身怎会不识大体?且安心去,吾有你元母妃陪着,自不会孤寂。”

    齐太后和颜悦色的回应,瞧不见半分愠怒与慌乱。

    今日后,两宫太后并立。唯一的亲女文昭又被支去千里外,齐太后一夕间从手握威权说一不二的皇族尊长,成了圈禁深宫的人质,处境变化可谓翻天覆地。

    “是,如此女儿便南下了。”文昭躬身颔首,“母亲,陛下,切切保重圣体,臣告退。”

    “长姐一路顺风,务必常来家书。”文昱状似关切的出言,且不忘凑弄挑衅:

    “若觅得有情郎,切切将消息急递入京,让朕最先分享长姐之喜才是。”

    “陛下事忙,吾也不留了。年岁渐长,身子骨愈发不爽利,阴雨天浑身酸疼,眼力更不中用。”

    齐太后才入天命之年,满头秀发乌黑,却故作虚弱模样,转身离了沛宁殿。

    快步走在冗长湿滑的宫道上,文昭眼底的霜色与这初夏盛景分外不相宜。

    十八岁那年,皇考崩逝,她最年长,又是唯一嫡脉,本是众望所归。若她坚持,如今坐在皇位的人,便是她。

    可她终未抵挡住先帝临终时的好言相劝,妥协应允了并不美好的遗诏安排——

    先帝临终坦陈,大魏开国日短,是金戈铁马下杀出的江山。国朝积弊新患良多,女子为帝会比男子承受更多评判与苛责。前雍七女帝殚精竭虑,六位不及花甲便仙逝,他不忍爱女一生扑在千疮百孔的社稷大业里,被迫坚强。

    五载韶光飞逝,文昭虽不认同皇考的见解,却顾念手足情谊,为幼弟的皇位稳固,可谓呕心沥血。

    哪知今朝幼弟刚立下根基,就想翦除她这碍事的摄政长公主了。

    方才殿外禁卫明晃晃的长刀,晃得文昭心底酸涩。

    她自皇考离世,便提防着这一日,虽早有准备,但也难免生了落寞的沮丧。

    先帝一生数次亲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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