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的手,护在嘴前呵着气。

    这敕尘手怎么那么冷?搞得他的手都冷冰冰的都快要没知觉了。

    池春春心中暗暗吐槽。

    站在院落门口,池春春一边给自己的手回暖,一边借着剩余的微弱天光观察着敕尘。

    只见敕尘在放开池春春后,就走向了屋内。

    随后屋中走出几位穿着一样的道士,搬桌子的搬桌子,拿贡品的拿贡品。

    他们摆放东西的动作极其虔诚,每放下一个物品之前都要掐指算一算,这让池春春很是惊奇。

    他正目不转睛的看着,不知何时敕尘来到了他的身边,淡漠的声音突然在池春春耳边响起。

    “过来,准备拜师。”

    敕尘命令般的语气让池春春下意识遵循,他乖乖的向敕尘走去。

    只是刚走到敕尘身边,池春春睫毛颤了颤,垂着眼望着敕尘下巴处,开口道:“师父,我有两个问题想问您。”

    “问。”拜师的吉时还未到,敕尘也不着急。

    眨了眨眼,池春春得到许可便将刚刚未问出口的疑惑直接问出:“师父,你不是说只收一个弟子吗?那为何我听见院子里的道士都喊你师父?”

    两个问题池春春都围绕着一个核心。

    池春春其实最想问的是,干嘛非要收他当弟子?

    但池春春不敢问,因为一句合眼缘就足以堵得他无话可说。

    在这个副本世界拥有着最低等身份的他不敢和任何人讲道理。

    “呵。”听到池春春的问题,敕尘轻声笑了,意味不明的听不出是愉悦还是嘲弄:“‘他们’,并不是贫道一个人的弟子。”

    池春春有些听不懂,他懵懂的抬头,视线从敕尘的下巴处上移,望进那一双眼中。

    微微歪了歪脑袋,池春春重复了一遍:“不是你一个人的弟子……什么意思?”

    许是池春春的问题太过愚蠢,敕尘唇角扯出了一抹轻嘲的弧度,但却并没有不耐烦池春春的问题,他再次开口给池春春解释。

    在谒山道门中,外门弟子对任何一个内门弟子都要称呼为师父。

    他们的日常是为内门弟子做闲杂事,而谒山也会传授他们最低等不用天赋便可以学会的一些小道法,与驱鬼的符箓。

    这是一种交易,是谒山对没有修道根骨的平凡人的一种恩赐。

    所以谒山的外门弟子众多,即便是干一些伺候人的活他们也争先恐后挤破头想要进入谒山。

    “所以——”说到此,敕尘的视线从池春春的眉眼看到精巧的下颌,又往上移,最终定在他如流彩琉璃般的双眸上,缓缓开口:

    “你,是贫道选定的内门弟子,而千百个‘他们’,都比不上一个你。”

    虽然敕尘口中说的是捧高池春春的话,但他越听越觉得毛骨悚然,那淡漠的声音如毒蛇吐信般的呢喃,话语中满是对人命不屑一顾的恶劣。

    对,没错,就是对人命的不屑一顾!

    虽然敕尘没有明说,但池春春莫名就是直觉感觉敕尘就是那个意思。

    池春春相信自己的直觉。

    于是池春春无话可回:“……”

    看着小脸惨白的池春春不说话,敕尘似笑非笑:“吉时到,拜师。”

    此时的天色彻底暗了下来,明月被云层压盖,透不出一丝光亮。

    这是一个天黑无月夜,池春春站在凉风习习的院子中,站在敕尘指定的位置上,正对着铺着白锦绣飞龙的桌案。

    桌案上面摆放的贡品瓜果红得鲜艳,细长的两根红烛在风中巍然不动一寸,蜡芯默默燃烧了许久也不见一滴蜡泪。

    有点阴森……

    池春春心中暗暗吐槽,感觉这不像是个拜师的好时候,反倒像是见鬼的好时候。

    但是他不敢说话,他只是默默的按照敕尘的要求站在桌案的两步远处。

    而敕尘站在池春春对面的桌案边,在池春春站定后,扬手从袖中翻出了几枚五帝钱掷出,随后就负手而立。

    漆黑的夜里,整个院中的光亮都被敕尘要求熄灭,只有院中供奉瓜果用来拜师的桌案上点着两根红烛。

    虽然烛光并不太亮,但是足以让池春春看见桌案周围的事物。

    他只见铜钱在空中缓缓翻转着迟迟不落下,池春春睁大了双眼,在看打破牛顿定律的凌空铜钱的同时,也看见了铜钱后,敕尘那冷刻的眉眼。

    在红烛的弱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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