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1/2)

作品:《腹黑老攻,但男妈妈

你却比之前更紧张,更难以释怀。”

    “被出卖的人确实不是你,所以你在紧张什么呢?”

    我低头片刻,口中滋味有些苦涩。

    “因为你。”

    梁挽眨了眨眼:“嗯?”

    我睨他一眼:“你这人,我看不透。”

    梁挽眉头一挑,疑道:“就因为这?”

    骗你的。

    真理由其实很丢脸。

    理由是当我做尸体时,他看我那种疑惑又温和的笑,还有那双停在眼球上的手,那五指停留的温柔和细腻,都让我觉得很有趣、很新奇。

    理由也是后来出了义庄,我用关意的身份去和他对话,有好几次在他面前放松下来,连我那些暴虐涛绝的杀意,都能被他一双汇了宁海柔光的眼,给收敛与震慑住。

    理由也是因为和他相处时,我花一半的力气去警惕他,另一半的力气去享受他。

    享受他带来的新鲜有趣,享受他独有的温和稳定。

    享受到了后来……我还挺喜欢他身上这种松弛感的。

    可是,梁挽和我是敌人了。

    我必须去时刻盯死他的动静,只要我稍稍放松,他未必不能解穴,未必不能再从我手中如游鱼脱兔一般蹿逃而出,然后反过来攻我。

    如此紧绷僵持,如此警惕盯凝。

    其实没方才做尸体的时候舒服。

    梁挽无奈道:“所以,你非卖我不可么?”

    我不得不摆出一副冷彻到底的面具:“有人出了高价让我杀你,待我带你到了一个地方,自然会要你的命。”

    不知道是不是我演得太真,恶意过浓,连向来乐观冷静的梁挽都被熏得默了片刻,他眼中那些暂时停留的好奇,终究还是过渡到了浓厚的阴云。

    我嗤笑道:“你终于觉出一些难过了?这是第一次被人出卖?”

    梁挽坦然道:“不是第一次了,出卖欺骗、背叛倾轧,本就是江湖中的家常便饭。”

    我道:“都看得这么透了,还难过?”

    梁挽叹道:“从前都是被一些我不太信任的人出卖。”

    我目光一凝,像察觉到了一个尖锐的真相。

    “别告诉我,就那么短短几刻的相处,你已经有些信任我了?”

    这话说出来我自己都有些想笑。

    我这吓人面目骇人目光,凭什么叫人这么信任?

    可梁挽居然坦诚道:“是。”

    “我已经有一些信任你。”

    我皱着眉看他,一时说不出话来了。

    他若骂我几句还好,说我几句更棒,这般坦诚无我,是为了什么?

    可梁挽却接着道出了许多我未测察觉的事实。

    “我一早潜伏在义庄,从我看见你被运进来的那一刻,我就觉出你这具尸体有异样,所以我其实一直在提防你、试探你。”

    “我靠近你,遮盖你的眼睛,是露出身体破绽给你看,是瞧你会不会对我出手。”

    “我任由侯大爷偷袭我,也是想知道你会不会在我危急的时候出手对付我。”

    “有那么多次你都可对我出剑点穴,可你偏偏都没有,你没有趁人之危来对付我,倒在我朋友遇险时杀人。”

    “所以,我为何不能信任你一些?”

    我的眉毛怕是皱成了一团儿没有形状的黑年糕,我的笑里透出了无数的荒唐。

    “你的信任就给了你这样的下场?”

    然而梁挽却还是指出了一个我无法反驳的点。

    “我对你的信任,又给了我的朋友什么下场呢?”

    我一愣,他继续道:“因为我信任了你,导致他们几乎从这场危机里全身而退。”

    “阁下在努力演‘剑屠’关意的时候,似乎忘记了一点。”

    “暴虐残忍如他,是绝不会轻易放过我那四个朋友的。”

    空气骤然静了下来。

    仿佛与酷烈阳光作对比,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五官在光下仍旧透着一股轻舟浅岸般的宁淡之美,像写意画里的梅兰竹菊,平静得像一抹就能抹掉的笔触。

    而这股极度的平静镇定,其中蕴含的某种强大力度,却再度让我感到了受到挑衅。

    “你居然说,我在扮演我自己,关意在扮演关意?你是不是失心疯了啊?”

    我撂下一丝嘶哑的笑,而那笑容中的癫狂尖利,几乎让前方骑着马的小错都有些发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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