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1/2)

作品:《沉溺倒计时45天

,往往都是纪南的主角团队出去。年复一年,我就守着这座城。

    “上个月就走了,这个月又走一回,”一出声才发觉嗓音出奇的哑,喉间像含着针似的,说话就疼,这话刚出口,电话那头就噤了声,我接着道,“下个月走的时候,我一定送你。”

    纪南显然听得出我在嘲讽他,但言语里倒还算尊重,“昨晚践行宴,你喝多了,我送回去的。”

    我垂下眼,淡淡地应了一声,“哦,谢谢了。”

    “你不用非把自己灌醉来逃避下午的面试,”纪南顿了片刻,接着说,“那个舞蹈节目筹划得不错,是个好机会。林渡舟……只有周五才会用同一个演播厅。”

    我闭了闭眼,从里到外又是一阵麻木。

    “什么面试,”明明是问句,倒被我说出了要死不活的架势,我沉声又问,“你在说什么。”

    纪南大概是觉得我无药可救,在电话那端无奈地一声轻叹,最后只留下一句轻飘飘的“挂了”。

    市里的电视台筹办了一个舞蹈节目,邀请了不少专业舞者,我也接到了电话,一番约谈,才知道这档节目和林渡舟的心理节目用的是一个演播厅,一个在周五,一个在周六。

    我放弃了那次机会,尽管我们的时间错开,也许不会再遇上。可哪怕我从未走进过他的演播厅,也对里面的场景了如指掌,每一束花、每一本书的位置,都清晰地陈列在脑海里。

    我梦见过几次和林渡舟重逢,在他的演播室里,空空荡荡,灯光冷清,只有彼此。

    梦里没有言语,我只记得他的眼睛,深邃,沉静,温柔,像烈火里怎么也烤不化的雪,一如既往。

    他怎么能突然地离开。

    我抓起手机,拨打了许多年不愿看见的那串号码。电话不出所料地无人接通,转到了语音信箱。

    我沉默了不知多少秒钟,数字不断增加,空气里静得只有秒针转动的声音。

    滴答,滴答,滴答。

    和林渡舟一起度过的四年挥霍了所有疯狂,那些记忆、鲜活的时光被封存起来,我以为此生可以这样平静地过去。可等到开口的时刻,声音已经不可抑制地颤抖。

    “早知道是这样,林渡舟,我绝对不会……”

    “叮”的一声,30秒的语音留言结束。

    我绝不会放开他。他永远不会知道。

    他真会给我出难题,六年前是天各一方,六年后是阴阳两隔。

    林渡舟的来电在屏幕上显现,我竟已经记不起上一次我们通话是什么时候。时隔多年再次接到他的电话,竟是葬礼的通知。

    我按下了接听,那头传来压抑的嗓音,暂别了素日的沉静,意外传出一丝急迫的味道,“喂?”

    这……

    我愣在原地,还未及反应,那头已经又出了声,“你没醒酒?”

    这是林渡舟的声音。

    哪怕过了几年、几十年,我都不会认错,这是林渡舟的声音。

    怎么可能?

    昨天他已经成了新闻里冰冷的尸体,怎么可能呢?

    “说话,”听筒里传来叹息,电话那边的人显然已经没了耐心,一字一句,像是不容辩驳的定论,“叶清川,我没有闲心跟你闹。”

    怎么可能?

    我扔了手机,从沙发上猛地起身,飞快翻找茶几上的东西,从桌上找到桌下,再把沙发翻了个遍。

    林渡舟留给我的手表不见了。

    难道是一场梦,难道他的离开不过是宿醉时的一场梦。

    我打开电视,屏幕停留在本地的电视台,房间里响起热闹的声音。每周六上午都会回播林渡舟的节目,今天是……9月1日,星期六……正好是星期六,但电视上并没有回放《心灵摆渡》,而是在直播电视台的秋季开幕演讲会。

    9月1日。

    我浑身发麻,愣怔良久,慢慢回过神来,确定昨天的一切不是梦。

    因为我清楚地记得昨天是10月15号,林渡舟溺亡的日子。期间的一个半月,是我真真切切经历过的时间。

    刚才发生的所有事件都在脑海里回笼——师姐帮我请假,纪南让我送行,下午要举行的舞蹈节目面试……还有,还有电视上正在直播的演讲会,这些都已经发生过,全都已经发生过了。

    我抬头,墙上的挂钟还在兀自转动,指针一下一下地向前,走向了八点半。

    这是林渡舟溺亡前的第45天,他还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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