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1/2)

作品:《沉溺倒计时45天

,还管得上阑尾炎?”庄临意问。

    “啊?”这回轮到我疑惑了,“什么阑尾炎?”

    “哦……”又轮到庄临意沉吟了,“不是阑尾炎啊。上回我疼得满头汗,就是阑尾炎闹的。”

    我笑了,拍拍他的肩膀,站起来,拿起衣服钻到窗帘后面。

    庄临意凑过来追问,“师哥,早说你们认识呀,我还跟你偷偷讲他坏话……我错了!林医生很英俊,身材好,性格很温和,好相处,挑不出错处……”

    “行了,”我换好衣服又钻出来,“我们又不熟。”

    相拥睡过一千个夜晚而已。

    我跟小庄说我要自己去吃饭,出了舞团,东弯西绕,又来到了那家餐厅,在窗外打量了许久,服务生殷切地问过我三回,我也没进去吃饭。

    里面隐隐又传来提琴合奏的弦乐,我准备离开,肩上忽地一沉。

    回过头去,我看到了期待中的脸庞,“胡教授。”

    胡渊果然又来到了这里,一眼就看出我的意图,“在等我吗?”

    我颔首一笑,“进去吧。”

    从前我和林渡舟在一起时,偶尔有空闲,会陪林渡舟去上大课,藏在几十个人中间,听那些我不明白的理论。

    我记得当时胡渊教他们人格心理学,他留着胡子,像是课件里的弗洛伊德。

    “教授,”我坐在他面前,组织好语言,“我有一个朋友,有时候会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不仅仅是性格、喜好,就连声音、语调也有很大差别,这个状态在心理学上有说法吗?”

    胡渊仍旧像上次一样,苍老的手指交握,整肃地放在桌上,“你的这个朋友,会出现一些记忆缺失的情况吗?比如你和他谈话的过程中,会发现他对一些你们共同经历过的事情是完全没有印象的。”

    我回忆了一下,无奈这些年来和林渡舟的相处实在太过于有限,根本难以分辨他到底有没有这样的情况。但他看着我的那双眼睛,我们之间奇特而微妙的距离,让我觉得他记得关于和我共度的所有时刻,我们的依靠、陪伴和情感,他一点也没弄丢。

    我说:“应该没有。”

    胡渊点头,给了我答案,“你描述的情况,比较接近于分离性身份障碍,以往被称作多重人格障碍。你可以再对你的朋友多观察一阵子,看看他在性格有明显变化的时候,是不是有一些生理反应,比如头痛、表情痛苦。另外,分离性身份障碍的子人格之间的遗忘往往不对称,试一试和不同状态的他谈话,看他的人格碎片是不是承担了不同的记忆。”

    “那……教授,”我悄悄攥着指尖,“子人格会在什么情况下出现呢?”

    胡渊眼眸深邃,黑色的瞳孔像深沟巨涧,他答道:“主人格和子人格之间不一定相互知道彼此,如果知道并且能够长期和谐共处的话,甚至可以商量,进行主动的转换……怎么,你的朋友还好吗?”

    回忆起昨晚的监控画面,林渡舟和那个小孩的声音是有对话的,他们应该知道对方的存在。按照胡渊的说法,他们的共存应该也算是融洽。

    这么多年,林渡舟的每一篇论文我都看,这些理论我不是不知道。而当我来找胡渊,让他亲口告诉我答案,似乎将自己推向了一个确切的位置。

    在这一方悬崖峭壁上,林渡舟独自站立,狂风席卷,下面是汹涌的海。

    我看见自己一步步走上去,走到他的背后,就要拉住他的手。

    我笑了笑,“还好,也许没有这样严重,他只是最近有些压力。”

    下午我停下了转圈,练舞一直到日头西斜。回家的路上天色变暗,银灰的云层流动,露出东边大片的深蓝色。

    天空被突如其来的闪电点亮,我抱着怀里的猫包,来到市医院的门前。

    遥远的天际传来轰轰的雷声,沉闷而震撼,撕裂了风雨欲来的阴天。

    小朋友在猫包里好奇地张望,我将猫包放在腿上,坐在门前的花台上等待。

    一辆越野车在我身边停下,接着迅速降下车窗,里头的人吹了声轻快的口哨。

    我微微探头,看见了他的脸。这人长着一头暗沉的金发,瞳孔是澄澈的蓝色,欧美人的特征,轮廓却又是东方人的柔和,一看就知应当是一个混血儿。

    后排的车窗也降下来,一个短发女孩趴在车窗框上,冲外面招手。

    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去,门口正走出一个文雅温和的男人,脸上带笑,干净的白色衬衫在阴沉天色中显得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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