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安分的官员通通拖走。

    至于去了何处,无人知晓,总归是无人胆敢再生出旁的心思。

    “这些时日,王工头不知从哪听了风声,说是赵大人是被您逼走,便带着人罢工,北边的渠本就比南边的工程要大,他这一拖,便要比南边慢上许多。”

    江照雪从账册里抬头,淡淡道:“整个雍州,除了他就没别的工头?”

    “有倒是有,只是多少都与王工头有些关系,没有关系的,要么资历太浅无人信服,要么早就被逼离了雍州。”通判苦笑道。

    书房里安静下来,唯有烛火偶尔晃动,发出轻微的噼啪声。

    搭在桌案上的指尖缓慢地敲了两下,江照雪讥诮地扯起唇,“既然这样,那就把北边渠道的水工一概解雇,日后雍州水路修葺,都不予聘用。”

    “当今陛下以仁孝治国,做臣子的,又岂能以官逼人。既然不想做,便结了这几日的工钱,送他们离开。”

    通判未曾想到这位神仙样貌的少年处理事情来会一点余地都不留,心头微惊,“可是南边那位工头亦是那王工头的老相识,这样会不会适得其反?”

    “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江照雪淡声道,“他如果是个聪明人,便该抓住这个机会向上爬。”

    “以免工期拖延,劳烦通判去临边的青州借人,若不肯借,便报丞相府的名号。大梁地大物博,最不缺的便是人,从来没有谁是不可或缺的。”

    就连天子,一旦失势,都会被人取代,更何况只是个工头。

    通判头埋得更低,连连应下。

    若是旁人去借,未必能借到,但江照雪作为丞相之子,又是太子伴读天子近臣,许多人都会乐意卖这个面子。

    解决完挖渠的事,通判便离开了。

    江照雪合上繁复的账目,右手撑在桌案上,捏了捏眉心。

    昨日他刚收到密旨,不出意料,听闻此事的陛下勃然大怒,勒令他一月之内处理好雍州水情,速速携带罪人回京。

    因而这些时日,他每日几乎只睡三个时辰,最忙时,一日也只用一次膳,就连萧朔都在二公主的警告下,识相地没打着监督的名义来指手画脚。

    书房的门从外被人推开,脚步放得很轻,江照雪阖着眼,以为是无杳进来添茶,便没抬头。

    清隽的眉目在澄黄的光晕下,如美玉无瑕。

    茶盏放在桌案上,发出一声清脆而轻微的声响。

    江照雪疲倦地睁眼,端起茶盏,低头闻到茶香,却是一顿。

    他从不喝这样清甜的花茶,无杳不该会犯这样的错。

    抬头,一张鲜妍娇俏的面容映入眼中。

    是那位被赵全安试图献给萧朔的闺阁小姐。

    “赵姑娘。”江照雪放下茶盏,眉头微拧,冷声道,“该说的先前我已经说过了,赵全安的事并非我要与他过不去,而是皇命难违,你该庆幸,九族连坐的旨意还未下来。”

    这些时日,知晓真相的少女总是锲而不舍来求见他,让他放过赵全安,天真得令人发笑。

    少女猛地跪下,“江大人,小女知晓父亲贩卖私盐已是犯下大罪,可他从未想过谋反,是萧昭蓄谋已久,在一年前强占了我阿姐,父亲为了阿姐的性命的名节,不得不妥协。”

    “小女只愿恳求江大人上书陛下说明缘由,您亦是有阿姐的人,其中苦衷,真的无法体会一二么?”

    她自知父亲这些年在官场熏陶,一路升迁上来,早已不是当年意气风发说要做一个好官的小县令。

    可父亲只有她与阿姐两个女人,还是会想方设法将她送到三殿下面前,想要她上皇家玉蝶,来日东窗事发,也可保全性命。

    她无法作势不管,只得死马当做活马医。

    少女像是下了决心,抬手扯下头上的簪子,顺便撕掉肩头的衣襟,“只要大人愿意帮我,我什么都可以做。”

    都说烛火下看美人,越看越动人,江照雪却在她撕毁衣裳时,便皱眉转过了头。

    “你方才撕毁的这身衣裳名叫软烟罗,是宫中娘娘最爱,一年才进贡两匹,一尺便要卖上千金,足以让一个县的百姓三年衣食无忧。”

    “雍州堤坝早有泄洪之象,知府却以无钱为由一拖再拖,以至死伤万数,庄稼尽毁。”

    他冷冷道,“这便是赵全安罪无可赦的铁证。”

    第33章 但他只能属于我

    当初雍州的水情传到上云京时,已是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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