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1/2)

作品:《Crush说不喜欢我

 下一秒,丹普一把抓住简宁的领口,把他从椅子上拎起来。

    “你但凡帮一下,也许就有希望。”

    “丹普,你清醒些。”简宁双手反握住丹普的手腕:“我发现他时已经晚了。”

    “你但凡帮他一把呢?”丹普还在坚持。

    “你觉得来得及吗?”简宁反问。

    丹普双唇颤抖,突然松开手,简宁猝不及防,重重地摔在椅子里,后脑勺砰地磕在墙上。

    贺煜把佛珠塞进裤子口袋里,冲进诊室,面对丹普,横在两人之间,贺煜手伸出一只手抵在丹普肩膀,拉开他和简宁的距离,另一只手往后护住简宁。

    简宁用力推开贺煜,坐正身子,头微微抬起,脸微侧,一副鄙夷的神情望向丹普:

    “与其整日要我在死亡线上拉人,丹普,你不如去反省今年达瓦峰多出的几十张登山许可证,到底合适不合适。”

    丹普愣住,接不上话。

    简宁指着贺煜,厉声说:“若我当时拖下方队,那死的人就是他。”

    空气停滞了片刻。

    丹普狠狠瞪了贺煜一眼,用力关上门,离开诊室。

    贺煜依稀记得C4暴风雪的那夜,自己确实缺氧得人都要炸开,但帐篷被吹走后,自己并没有特别难受,整个人反倒暖和起来,之后记忆就断了片,只剩下简宁泛着暖光的脸,温和地看着自己。

    因为雪盲,眼睛疼痛得简宁几乎一夜没睡;加上之前急急上山,救下贺煜,之后再抬女登山者;现在丹普又冲自己一顿斥责,简宁觉得万分疲惫,双臂支撑在椅子把手上,头无力地后仰,靠在墙上。

    “贺总有什么想说的吗?”简宁懒懒地开口,甚至没有抬眼。

    “所以我欠了你一条命,是这样吗?”

    贺煜捡起地上的绷带,站在简宁面前,凝视着他,脸颊微微泛红,明显丹普之前动手时留了力,看样子丹普也只是一时冲昏头罢了。

    只见简宁往椅背一靠,双手张开,从前额把头发往后一撩,露出漂亮的眉骨,他眉峰微挑,瞥了一眼自己,说道:

    “这样算,欠我命的人有点多。”

    贺煜哈哈地笑出声,这个简向导,顶人回嘴还挺自信的。自己一路被简宁带下山,以为他就是个孤言寡语的硬心肠。

    “那简向导可以长命百岁了啊。”贺煜忍不住调侃了一下。

    “你们这样的人少一些,我才能长命百岁。”说完,简宁起身往诊室外走去;

    贺煜紧跟其后,一脸好奇的样子:“我们怎么样的人?”

    简宁眉头微皱,想快走几步和贺煜拉开距离,裤子口袋里的手机却震动起来;他掏出手机,和贺煜做了一个后退的手势,接着电话走出室外。

    5月末,是拉鲁的初夏。

    与5300米的达瓦峰大本营总是灰白黑三色不同,这里显得五彩缤纷,湖泊碧蓝,树木繁盛,高处的草甸上开始有一些零星的野花在探头。

    简宁在医院小院子边缘的长椅坐下,长椅临着断崖;往下,坡地上四散着尼尔帕民宅——大多是两层的石头平方,盖着蓝色的金属波纹坡屋面,木质的门窗刷着清漆,五彩的经幡在屋檐下随风舞动;抬头远眺,便是覆雪山脉,一望无垠。

    来电的是明玛。

    明玛:“你和丹普是不是又吵架了?”

    简宁:“每年不都是这些事,那么多人,我救不完。”

    明玛在电话那头叹了口气,说:“这些不提也罢。贺煜这单,你要收多少费用?”

    简宁没立即回答,偏着下头,把手机夹在耳朵和肩膀之间,双手伸到裤子口袋里摸索,最后摸出包烟和一个打火机;随后伸长腿,舒适地靠坐在长椅的一侧,头后仰,点了根烟。

    “和你一样,四万人民币。”

    简宁呼出一口烟气,白烟在眼前萦绕。

    “还有个事。”明玛又说:“被我们抬下山的那个女登山客,她不肯付钱。确切地说,是两万人民币她只肯付四千。”

    “为什么?”

    “那女登山说,是因为他的向导处理不当,丢下他跑了,她才会遇险,所以这笔钱她付四千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简宁短促地冷笑了一声。

    明玛又说:“女登山者还说,非要两万,就找要你救他的人要。”

    “你听听这是什么话!”明玛少有的愤怒语气。

    “先从我收的费用里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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