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1/2)

作品:《男朋友不听话怎么办[穿书]

 搜山找被覆积在厚雪之下的植株,无异于大海捞针,东宫上下,阖同被丢在马厩里的沈氏兄弟,尽数被扔上了山。

    指骨都被冻得僵硬,这样冷的天,赤手空拳去扒拉雪堆,沈骄偷偷溜回山脚,找到薄奚,泪眼盈盈的撒娇:“表…表兄,渐眠又搞什么名堂?”

    休养了几天,那张鼻青脸肿的脸才有了几分人样,薄奚不着痕迹避开他缠过来的手,摇摇头:“不清楚。”

    “你怎会不清楚呢?”沈骄磕磕巴巴:“这几日你与殿下同塌而眠,他信任你,怎会连这点事都不和你说?”

    他啰啰嗦嗦讲了一堆,后知后觉发现薄奚连点回应都没有。沈骄顿了顿,耸着肩头去觑他。

    薄奚仍是那副表情,冷的寡淡,半点人情都不近。

    沈骄不知道多说多错,一心想要挽回自己的体面:“我也是听旁人说的,说…”

    薄奚浅浅一笑:“说我是殿下的脔。宠么?”

    沈骄点了点头,半刻,终于觉察出不对,又拼命摇头:“不…不是,我没有这么说。”

    “去找吧。”他拍拍沈骄的肩,裸出的一双翻白的手丑陋又狰狞。

    沈骄说不出话来了。

    《登极》这本小说篇幅不长,结构却乱,许多地方交代的不清不明,甚至写到最后更像是千古一帝的生平自传,但有一件事情却是渐眠特意留意过的。

    【万历十三年,雪封大疫】

    大灾之后,必有大疫,天灾如此,世道如此,坊间却流言四起,说妖相惑国,为害雪封。

    渐眠不想管,但他不得不管。

    傅疏不能死,最起码不能自戕撞柱,死在万历十三年的冬日。

    渐眠杀不了薄奚,甚至不知道干预剧情的这只小蝴蝶会卷起怎样的风暴。但他绝不能坐以待毙,哪怕苟且于世,也绝不能落得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其实剧情走到后期,雪封真正的衰败就是从傅疏自戕之后开始的。

    雪封没了主心骨,坍塌的速度如同白驹过隙。

    ……

    薄奚跪在脚边,正捧着搪瓷碗剥荔枝,浆红的软皮被剥开,他张着嘴被喂下去,含咬半刻又吐出一粒果核,薄奚伸手接住,手指在泡荔枝的水里撂了许久,边缘都晕开。

    泛白的像翻肚的死鱼。

    正午未至,第一批来客却相继造访。

    精武卫四千骑黑压压一片,将山脚下的小院围了个彻底。

    刀戟撞地,锵鸣阵阵,傅疏翻身下马,眉眼都染了郁色。

    屋内晦暗,连盏灯都不掌,暖的却像是含着软肉的蚌,叫他一进去便化了满身雪。

    燥的令人窒息。

    渐眠藏在铺着厚皮毛的被里,穿的很薄,细条条的肩颈流畅莹白,他招招手,温言软语地好说话:“傅相,好久不见。”

    “不久。”昨日才见。

    渐眠靠在引枕上,吩咐薄奚看坐。

    傅疏却不领情,焚膏继晷的为朝廷卖命,还要马不停蹄地给渐眠收拾烂摊子,神人也抵不住这么作践,傅疏后悔了,傅疏恨不能时间倒退到昨日,他一定半点好脸色都不给渐眠。

    “你要自戕?”他开门见山。

    渐眠问:“我要的四千精兵带来了么?”话音刚落,他点点头,自顾自道:“听声音,应当是带来了的。”

    “那就上山吧。”渐眠笑笑:“劳烦傅相吩咐一声,要仔仔细细的搜。”

    “渐眠!”傅疏暴呵:“给你脸了是不是?”

    渐眠垂着长睫,扑簌簌的落下来,张合的嘴里还能看见嘬含在嘴里的软软白白的荔枝肉……,“傅相。”

    啪嗒——

    眼泪砸在了裘被上,皮毛被沾的软哒哒,他也不看人,只默默掉泪,好像谁给他委屈受似的。

    天知道,从早到晚,多少人被他耍的团团转,顶着风雪奔波的人受累不讨好,枢日至今还在门外跪着,罪魁祸首咬着荔枝,抽抽搭搭张着嘴,还要人喂。

    娇气的不像话。

    可恶的不像话。

    实为傅疏平生罕见。

    正当这时,却有人跌跌撞撞闯了进来,清癯自持,眉眼熟悉——正是沈仰。

    他背上还趴着一个鼻青脸肿的半大少年,渐眠也认得。

    张口便是问罪:“殿下,您究竟如何才能放过沈骄。”

    来时好端端的少年,如今却已进气多出气少了。苍白的脸冻的青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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