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1/2)

作品:《盛夏怪兽

去向,不给人留一点隐私。

    得知这件事那天下了大雨,我不管不顾地撑着伞往外跑,到学校的时候,裤子已经湿到了小腿。

    我从头开始找,看到了我哥的名字,发光似的,避都避不开。

    我以为余柏言的名字会离他很近,可我找了一遍又一遍,怎么都没遇见那三个字。

    在我第四次从头到尾寻找余柏言的名字时,终于意识到,余柏言可能考砸了,而且砸得很透彻,连普通本科都没录取。

    这让我觉得不可思议。

    我又想起那天下午,我在教学楼后面的小花园看到他,颓丧的、消极的、阴鸷的,他抽烟的样子,就那么刻在了我脑子里。

    雨噼里啪啦地往我的伞面上砸,像是恨不得砸出洞来。

    我听着雨声,思绪混乱。

    但当我转身开始往家走,那种为余柏言而感到的遗憾和愁绪,在某个瞬间竟然化作了庆幸。

    不可否认,我是个阴暗小人。

    因为在那一刻我意识到,余柏言落榜了,他必定会重读,这样一来,我们至少还有一年的时间。

    我的步履变得轻快起来,内心青面獠牙的野兽再次苏醒。

    我肮脏龌龊的心思无法掩藏。

    我的快乐建立在了余柏言的痛苦上。

    这就是我,无耻小人,见不得光的一头阴兽。

    第11章

    后来我问过余柏言,那个夏天他是怎么度过的。

    他说:“抽烟喝酒打台球。”

    说这话的时候,我们俩正同抽一根烟打着台球。

    教会我打台球的人就是他,这件事也要追溯到高中了。

    暑假迅速又漫长,我哥拿到录取通知书后整个人都春风得意马蹄疾,他也像自己说的那样,在那个宝贵的假期,除了和朋友聚会唱K,还抽出时间来给我补课。

    我哥脑子聪明,我一度怀疑我俩根本不是亲兄弟,不然怎么他脑筋转得那么快,我却如此的愚钝。

    一道题,他反复给我讲。

    第一遍我听不懂,但不吭声。

    第二遍似懂非懂,装模作样地点头。

    第三遍,我听不进去了,心思开始往我哥身上飘。

    高考结束之后,我哥不再穿校服,爸妈给他买了很多新衣服,他看起来更像是个潇洒又逍遥的大人了。

    他还打了耳洞,只有一个,在左耳垂上。

    这件事让我觉得不可思议,那枚小小的、不起眼的银色耳钉仿佛凝聚了我哥所有的叛逆因子,那枚耳钉在那段时间,在我眼里是余柏言的幻形。

    我在心里给他们两人编故事,然后找准时机问我哥:“余柏言不读大学了?”

    我哥写公式的笔尖落在纸页上,手背的筋骨凸起,他沉默的几秒钟里,我甚至觉得他会揍我。

    但我哥从不是粗鲁的人,卓越不会跟人动手,他只是冷淡地回应我:“你别管。”

    永远都是这三个字。

    但凡涉及到余柏言的事,他给我的回应永远都是“你别管”。

    可那一刻,我没觉得不痛快,相反的,忍不住有些想笑。

    他不让我管,可我已经亲过了。

    我看着我哥的嘴唇,思路飞得更远。

    那个下午哥没继续给我讲题,他出门去了,半夜回来的时候轻手轻脚的,隔壁房间的爸妈不知道,但他身上的酒气我闻得一清二楚。

    我开学的日子比即将成为顶级学府大学生的我哥要早半个月,因为哥再用不上那辆公路赛车了,加上我个子也终于窜了起来,他的那辆车在这个夏末时节被我“继承”了。

    我穿着校服,背着书包,骑着我哥骑过、我梦寐以求的公路赛车到了学校。

    我开始听到很多传闻,比如上届谁谁谁考得特别好、哪个哪个考砸了。

    我听到他们在聊余柏言,毕竟他曾经也风云过两年半。

    班里有个人和余柏言奶奶家是邻居,他说余柏言高三最后那个月状态就急转直下,说余柏言只考了三百多分,而我们省三本录取线还比他分数高一百。

    所有人都觉得不可思议,我坐得笔直,听到这些心里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学校有个规矩,复读生可以选择插班,也可以选择直接去复读班。

    我扭头问那个同学:“余柏言会复读吗?”

    “应该会吧。”他说,“毕竟本来成绩很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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