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白临溪会跳。

    但没想到……

    会跳得这么流畅,堪称完美。

    “啧。”

    该不会一次就能过吧?

    喻疏淮缓缓吐出烟圈,目光追随着舞台上那抹红色的身影,优越的脸庞在烟雾中有些失真,露出了几分惊艳。

    虽然他看不起白临溪。

    但不得不承认,小替身在舞蹈方面的确有天赋,远超了无数爱豆。

    不过……

    比起他的小玫瑰。

    差了亿点点。

    喻疏淮抽着烟,静静盯着舞台。

    《十面埋伏》这首曲子没有词,古乐器的声音足以令人震撼,鼓和琵琶声激烈碰撞,时柔,时急,正如战场上千变万化。

    待鼓声一震。

    琵琶声似银瓶乍破,高昂升调。

    舞台上的美人转了个圈儿,面朝他下腰,双臂往两边挥出,水袖飞扬,明艳的红色在灯光下如将士们血染的溪流。

    震撼夺目。

    柔美中又透着铁骨铮铮。

    “……!”

    喻疏淮心跳加快,用力咬着嘴里的烟,眼底的幽光沉沉浮浮,明了又灭,暗了又起,思念像是翻涌的波涛。

    溪溪。

    溪溪在看我!

    他忍不住起身,朝舞台走去。

    走了几步。

    又顿住。

    第25章 抱一抱,抱一抱就不冷了

    “不能打扰溪溪跳舞,他会……”

    “不开心的。”

    喻疏淮哑声低喃,修长的手指夹走烟,唇间烟雾缭绕,站了半晌,又默默弯腰,散漫地坐在舞台边缘上。

    鼓上的少年没在看他。

    转袖,勾袖,肆意跳着,每个动作都卡到了极致,完美至极。

    “……”

    喻疏淮靠着墙,眼帘低垂,碎发半着眉眼,指间猩红闪烁。

    他侧着身注视着舞台。

    神情有些恍惚,抿了抿唇,感觉嘴里的烟太过寡淡,一种说不出的酸痛涌上心口,像刀扎似的刺破了喉咙。

    台上。

    红衣缠绵白发,少年腰身细软,足尖点鼓,铃铛作响。

    一幕幕绝美如画。

    完美复刻了当年惊艳全网的水袖舞。

    可喻疏淮却高兴不起来了。

    他原本以为再次看见水袖舞,自己会兴奋,会激动,会冲上去抱住他的溪溪,用力抱紧,告诉他——

    别怕,我在。

    可是……

    不管重复多少遍,台上的人是溪溪,台上的人是溪溪,是溪溪。

    他都无法骗过自己。

    再像又如何?

    跳得再好又怎样?

    那抹明艳的身影根本不是他的溪溪。

    他的小玫瑰已经不在了。

    死在了最美19岁。

    玫瑰刚盛放就被无情摘下,破碎凋零,再也无法……

    在舞台上绽放光芒。

    “……”

    喻疏淮眼眶发酸,喉咙里像是堵了什么东西一样难受,他顿了亮良久,抽了口烟,声音带着一丝苦涩和失落。

    “原本……”

    “站在舞台上的应该是溪溪啊。”

    都怪自己。

    没有保护好溪溪。

    喻疏淮收回视线,自责不已。

    他一直不敢,不敢回忆亲眼看见溪溪尸体的瞬间。

    那晚。

    天很沉,月光稀疏。

    他接到电话赶到现场,警戒线已经围了一圈,昏暗的灯光下,他看见他的小玫瑰倒在血泊中……

    白发凌乱,身上的戏服被撕得破烂,脸上有巴掌印,脖子上有掐痕,双目没有闭上,眼尾挂着泪,泪痣被鲜血染湿。

    眼神那么破碎无助,嘴角却是带着笑。

    像是带刺的娇艳玫瑰。

    被捣烂,被捏碎。

    却用浑身的刺捍卫了尊严,以最美的姿态跟世人告别。

    …………

    他当时感觉天都塌了。

    不肯相信这是真的,发了疯似冲进警戒线,扑倒在血泊中,抱起他的宝贝,一声又一声地唤着。

    可怀里的人一动不动。

    没有骂他。

    没有推开他。

    也不再像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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